后厅的女眷看着其乐融融,还算是融洽,前头九阿哥并不舒坦。
跟女眷那边一样,他跟八阿哥这两位皇子也是座上宾,位次仅次于安郡王之后。
跟女眷那边不同的是,满都护跟这位堂连襟不熟悉,两人座位虽挨着,却是相对无言。
除了信郡王这个主家之外,满屋子就看出八阿哥人缘好了。
安郡王兄弟亲近的是八阿哥,满都护亲近的也是八阿哥。
连带着正蓝旗其他两支的将军,也是跟八阿哥很熟稔的模样。
反而是九阿哥这里,偶尔有人上来搭茬,九阿哥也是满脸迷糊,一副不知道对方是谁的模样。
一来二去的,也就没有人上前找不自在。
实际上,九阿哥是真的不记人。
主动凑上来说话的,都不是各支的当家人,不过是旁支庶房之类,有的或许是打过照面,有的连照面都没有打过。
就算对方提了自己的名字,九阿哥也没有留心过,自是大部分都不记得。
信郡王见状,心中不痛快,觉得九阿哥是故意给自己没脸。
想着九阿哥之前对前任信郡王也是如此傲慢。
真是不讲道理。
自家这边还没有记仇,九阿哥倒是记仇了。
一个纨绔皇子罢了。
他这样腹诽,面上更温煦,看着九阿哥道:“我袭了郡王,正蓝旗都统出缺,不知道九贝勒可有举荐的人选?”
屋子里都安静下来。
安郡王与八阿哥对视一眼,两人之前正提及此事。
没想到信郡王不问旁人,反而问九阿哥,不知道有什么缘故没有。
九阿哥挑眉道:“我举荐?我说了算么?那我就举荐一个,我们府的二等侍卫富庆?”
信郡王摇头道:“二等侍卫是从四品,这不合规矩,满洲都统候选,限于蒙古都统、前锋统领、护军统领、满洲蒙古副都统,或外地将军、副都统,或精奇尼哈番以上爵位……”
九阿哥立时没了兴致,摆手道:“那就没有候选了……”
倒是有认识的统领与副都统,可又不是自己的熟人,补不补都统关自己什么事儿?
再说了,信郡王也托大。
难道他以为当了正蓝旗旗主,都统任免就他说了算?
要知道三十六年汗阿玛下了旨意,都统与副都统典兵重任,若只在本旗选授,下五旗有本旗王公掣肘,办事不得其正者甚多,嗣后都统、副都统出缺,当于左右翼不限旗色补受。
这明显是要节制下五旗王公旗权。
如今下五旗的都统,连正红旗都换了个干净,自己岳父都不管正红旗了,更不要说正蓝旗。
信郡王得了爵位,得陇望蜀。
九阿哥低头吃了一口茶。
他挑了挑眉,忍不住对这旗主王爷生了鄙视。
老而不死为贼,他本以为得了爵位的老郡王是聪明人,没想到是老糊涂。
九阿哥心中本还有些忌惮,眼下也全无了。
这是正蓝旗,被拆分得稀碎的正蓝旗,收拾了好几十年。
信郡王自己就是除过爵的,居然还当汗阿玛好脾气,生了妄想,可笑之极。
他连简单的应酬都不耐烦应酬了。
等到开席,看着满桌子的燕翅鲍肚,他也只觉得腥气,只就着茶水,动了两筷子凉菜就放下筷子。
满堂宾客,大家都跟信郡王一家亲近着,只九阿哥摆出个嫌弃模样。
八阿哥见状,不由蹙眉,低声道:“郡王到底是长辈,要不咱们兄弟去敬酒?”
九阿哥望向八阿哥道:“八哥为长,代表一下就行了,弟弟我不胜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