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的学生们也进来了。
王海洋再次振奋而起,哈哈一笑“恩,咱们现在准备缝合血管,这是最复杂的部分了……凌医生,要不要休息一会。”
“不用,还不累。”凌然回答的很痛快。
他经常一口气做三台甚至四台手术,久经锻炼的脊背和腰从不觉得连续手术有什么负担。
王海洋就不行了,他都是奔着六十去的人了,别说连续手术了,一个手术都不能完整的做下来了。
“还是缓一下,我再给大家说说。”王海洋揉揉老腰,再转头看到吕文斌,道“你也换衣服,一会帮忙,怎么傻乎乎的。”
“是。”吕文斌等的都要急死了,转身就想换手术服。
“再去洗手,手术服一会过来再穿。”王海洋的手掌展开,在下腹部与锁骨之间上上下下的浮动两下,道“手放对地方。”
“是。”吕文斌苦着脸跑去洗手了。
他最近跟着凌然也做了上百例的手术了,无菌原则自然不会忘记,只是等的久了,有些被冲昏了头脑。
10分钟后,吕文斌重返手术室。
王海洋又开始聚精会神的操作起来。
要说的话,王海洋现在最正常的做法,应该是将手里的病人交给凌然了。
王海洋之前就见过凌然的操作,也测试过他缝合后的病人,更是听说过凌然做过的大量tang法,就刚刚的接骨来看,凌然其实也做好了断指再植的所有准备。
原本,霍从军请王海洋把关,也就是有些担心罢了,做完一例手术,凌然又展示出了不俗水准,每个步骤都能积极的参与过来,王海洋本该安心放手了。
然而,王海洋舍不得啊。
那是真的舍不得!
过五关斩六将,人头滚滚的杀着,情绪得有多亢奋,王海洋现在就有多亢奋。
他做了半辈子的手外科了,做的这么爽的手术,数的出来。
这就好像是下围棋的时候,棋逢对手,你宰了对方的大龙。
下象棋的时候,棋逢对手,你吃了对方的双車。
下军旗的时候,棋逢对手,你炸弹撞了对方的司令。
白森森的断指,说缝合就缝合起来了,那得是有多爽?
现在让王海洋放弃主刀的位置,让给凌然,王海洋又怎么舍得。
相比之下,腰酸算什么?
腿疼算什么。
手指头困了算什么。
“给我弄瓶葡萄糖。”王海洋要养精蓄锐,再战三百回合。
吕文斌举着手,可怜巴巴的望着王海洋。
“给他换洗手服。”凌然明显更加轻松,才有空观察到吕文斌的情况。
巡回护士本来懒得理吕文斌,也是有凌然说话了,才重新撕开一袋衣服,给吕文斌换上了手术服。
凌然继续做自己的事。他是刚开始做断指再植,也愿意多见识几个病例。而且,吃过士力架的凌然,现在还一点都不饿。
两分钟后,王海洋继续奋勇操作,吕文斌接替了凌然的拉钩工作。
“血管的话,一般来说,是缝合的越多越好。但是呢,手指的4条动脉,主要是依靠管径比较粗的掌侧动脉来供血的,背侧动脉比较小,起的作用也比较小,所以,咱们断指再植的时候,吻合掌侧动脉就可以了……”王海洋做着术中判断,并将理由告知凌然,也算是做到了教学职责。
其他实习生和规培生也是听的连连点头,自觉学到了很多东西。
吕文斌更是兴奋的看着漫血的术野。
凌然也在心里做着自己的评估。
只缝合一条动脉血管的风险也是需要考虑的,用时髦一点的话来说,缝一条血管的安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