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感,归根结底,都是技术碾压。
就像是凌然现在这样子,他提出来的观点,林鸿厚哪怕再想反对,但他除非失了智,否则,就根本没法反对。
哪怕林鸿厚真的失了智——医生又何曾怕过精神病。
凌然静静地操作着。
今天并不是单纯的肝癌手术,他得将首尾处理妥当了,接下来再做肝脏手术。
而在林鸿厚看来,凌然简直是裸的炫技。
就比如好好的血管,顺手就是一个缝合,这可是在船上啊,难道真的没有压力吗?
刚才被他处理过的脾脏,也被凌然又拉了起来,秃噜秃噜的一通操作,原本好似北方包子似的脾脏,就被做的像是南方包子那般圆润精巧了。
林鸿厚看啊看,看啊看,慢慢地,表情都变的冷静下来,残存的愤怒也都被冰冻了起来,就好像一架篝火,被一桶桶的冰块浇上来,刚开始,篝火还会发出刺啦啦的喊声,之后,就只剩下叫冰块洒落的声音了。
一会儿,病理检查的电话也打了回来。
“是恶性肿瘤。”巡回护士接了电话回答,眼中闪烁着钦佩。
凌然点点头,再调整了一下位置,道“那就开始游离肝韧带吧。这位……医生,你做过肝切除吗?”
林鸿厚的脸涨的通红“没……没有。”
“来帮忙。”凌然说完,再看向刚才一直给自己做助手的林鸿厚原助手,问“你要休息一会吗?”
“不用。”后者心里激动,却不敢表现出来。
凌然点点头,再观察了一下肝脏的状态,道“肿瘤的覆盖范围应该不大,需要着重注意的是门静脉和下腔静脉……”
一边说,凌然一边就操作过来,做了几步,又指挥着林鸿厚
“肝圆韧带剪断。”
“手指灵活一点。”
“双手打结,打深了。”
这可以说是凌然的习惯了。他现在常年在外飞刀,到了手术室里,用他院的医生做助手,总是不可避免的被问到各种各样的问题,或者就是各种上手的要求。
有时候,凌然参与的飞刀手术,直接就是保姆手术——对方医生想独立上手,可自己医院又没有能独立做该手术的医生保驾护航,所以只好花钱请上级医院的医生来做保姆。
凌然对手术内容向来不是很挑剔,也愿意给其他医生以机会,特别是在手术效果不差的时候。
现在,林鸿厚虽然没有提出要求,但凌然对弱鸡向来是不分类的,既然别的弱鸡能得到上手的机会,凌然就不会刻意不给林鸿厚机会。
所以,林鸿厚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奖励在凌然医生的指导下工作。
林鸿厚内心不情愿,但身体却诚实的照做着……
林鸿厚的脑海中,就仿佛有两个小人。一个是身体小人,一个是内心小人。
身体小人不断的安抚着内心小人。
身体小人语重心长这可是肝脏切除术啊!
内心小人呵呵做人最重要的是从心,肝脏切除术又如何?
身体小人苦口婆心遇到腌臜的货,你想上手做一次肝脏,弄不好都得陪睡。
内心小人呵呵陪睡是身体的事,关我屁事。
身体小人呵呵晚上吃肥肠,看老年肠梗阻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