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崇的那些繁琐礼节,不过他当年面见国君时,说的那句话倒是没有错。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做国君的要有做国君的样子,做臣子的要有做臣子的样子。
现在我国的国君已经不像是国君该有的样子了,如果我再不能在臣子中树立表率,齐国就真的危险了。”
甲士听到这里,知道劝不动晏子。
他正想开口让御者将马车上的开近些,用车上的华盖替晏子避避太阳,谁知还未开口,便看见前方滚滚而来的齐侯车驾。
他惊喜的喊道:“晏夫子,国君回来了。”
晏子转过身,正想要等车驾近了就俯身行礼拜见。
谁知他的腰刚刚弯下去,便听见了齐侯打着颤、带着些许哭腔的声线。
“晏夫子,快快请起吧。”
晏子抬头一看,齐侯的眼眶微微泛红,眼角还有些湿润,似乎刚刚流过泪。
他不由疑惑道:“您为什么哭泣呢?”
齐侯先是叹了口气,随后指向远处的山崖。
晏子顺着他的指向看去,远方的天际线上,是奔流不息的淄水,是丰饶的桑田,是人流不息的临淄。
齐侯流着眼泪,有感而发道:“齐国的山川,临淄的风貌,真是壮美啊!
如白龙翻滚的河水,草木浓密茂盛,寡人为什么要随着时光的流逝离开这个国家而死亡呢?
假使自古以来没有死亡,那该有多好啊!离开了此地,我又能去到哪里呢?”
裔款也跟着垂泪道:“我们这些人依靠国君的恩赐,得以吃到一些简易的饭菜和肉食,可以乘坐驽马拉的柴车,仅仅这样而已,我们尚且还不想死,又何况是国君您呢!”
晏子本来还搞不清楚齐侯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结果他俩这一开口,瞬间就把晏子给气笑了。
齐侯看到晏子发笑,这下子眼泪也挤不出来了,他假装揩干眼泪,开口问道:“夫子难道不觉得老之将至、面对死亡是一件很悲伤的事吗?为什么要发笑呢?”
晏子行礼道:“生老病死,是天道的规律,自古以来就是这样,为什么要为它感到悲伤呢?
每个人一生都要经历两件大事,一个是生,另一个就是死,这是值得庆贺的喜事,您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对啊!”
齐侯的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人人都畏惧死亡,位高权重者尤甚。
齐侯平时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提老和死,今天如果不是为了蒙混过关,他才不会主动提这些。
可现在晏子居然说死亡值得庆贺,难道他是知道了关于死后世界的事吗?
齐侯被晏子激起了好奇心,于是追问道:“为什么死亡值得庆贺呢?您又为什么发笑呢?”
晏子不疾不徐的回道:“如果没有死亡,那么贤明的君主必定能够长久地拥有自己的国家。
这样一来,如今齐国的国君就一定是太公和桓公了。
假使勇武的君主能够长久地拥有自己的国家,那么现在的国君就会是庄公和灵公。
齐国虽大,但拥有这么多贤明勇武的君主,必然是不够他们治理的。
贤能如太、桓,勇武如庄、灵,尚且不能确保自己拥有国家。
您又怎么能得到国君的位置而成为国君呢?
得不到国君的位置,那么类似您这样的国君,现在就只能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站在田地中,一心忙碌于繁重的农活了,哪里有闲暇时间想到死呢?
您之所以可以成为统帅齐国的君王,就是因为先祖们一个个成为国君,又一个个相继死去,才轮到了您。
您因为死亡而得到了利益,不感谢它也便罢了,还偏要为此而流泪,这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