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栖梧楼就没断过人,诸如荣侯爷,是来劝慰荣昭的,也如荣晴荣曦,说是道贺,实则明褒暗贬,冷嘲热讽来,又如二夫人,一副谄媚巴结的嘴脸,其实是想哄荣昭将掌家的钥匙交给她。
有礼部和户部张罗,除了去挑选试穿嫁衣,荣昭什么都不用操心。
那彩礼和嫁妆一箱子一箱子的往荣侯府般,堆得库房都装不下。
可见圣上是真心宠爱她。
城中人都说她光是每天数她的彩礼嫁妆一辈子都数不完。
库房装不下,就搬进了栖梧楼,一地的金银珠宝堆砌的箱子,荣曜的眼睛都放着光。
那是一个满是珍珠粒子的箱子,荣曜手往里一插,满脸享受之色,闭着眼道:“姐,你发了。”
他连抓了好几把往自己的袖子里揣,就想老鼠搬家似的,“你这么多,不介意给弟弟一点吧?”
荣昭嫌弃的瞥了一眼他,要说刚搬来的时候她也晃不开眼,但天天对着,也就不当回事了,“你喜欢就都拿去,那么多的珍珠,我看着眼晕,和大米似的。”
“真在福中不知福。”荣曜嗤了她一下,拿着一粒珍珠在荣昭的眼前晃了晃,“你看这珍珠,颗颗饱满圆润,看这光泽,柔和又散发着淡淡的明亮,这可是上等的货色,你知不知道这一颗能买多少东西?够平民老百姓吃一年的了。”
他蹙起眉头,往软椅上一靠,“皇帝舅舅待你可真好,这么多好东西,每箱子都价值连城。”仰天一叹,“哎,我要是个女儿就好了,兴许成亲的时候也能有那么多嫁妆。”
“要不你把自己阉了,替我出嫁,这些东西我都给你。”荣昭却不稀罕。
荣曜胯下一紧,瞪向荣昭,“废话,我阉了也成不了女人啊。”
荣昭眼珠子一转,商量的口气,“你说,我要是找别人替我上花轿,是不是我就不用嫁了?”
“收起你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你当别人都瞎啊?”荣曜教训起她,“还想逃婚?你要是逃婚了咱们家可就犯了欺君之罪,要满门抄斩的。”
荣昭泄气一哼,“难道我真的要嫁给萧珺玦了吗?我不要,我不要成为楚王妃。”
荣曜挑眉,有几分骄傲的神色,“楚王有什么不好?征战沙场,统领百万雄狮,令敌人闻风丧当,乃当世真英雄。”他竖起大拇指,朝天一指,“我有这样的姐夫,以后在长歌城谁敢和我作对,谁敢惹我,我横着走都行。”
见荣昭锐利的目光射来,他刚才那豪气劲又软下来,“不就是脸毁容了嘛,你也不用太在意,看多了就习惯了。再说,他天天戴着面具,看上去挺威风的。起码他在你身边,绝没有登徒浪子敢骚扰你。”
他拍了拍荣昭的肩膀,含着语重心长的口吻道:“听小弟的肺腑之言,这男女啊,就那么回事,吹了灯都一样。”
荣昭蕴着危险的眼神微微一眯,趁着荣曜没来得及反应就揪住他的耳朵,“吹了灯都一样是吧?那明日我就将街头王二麻子家的傻姑给你娶回来,或是北街口买豆腐家的胖闺女买回来给你做小妾。”
“啊?那傻姑成天只知道乐,说话漏风,喘气流鼻涕,我才不要。还有那个胖闺女,她得有两百斤哪,还不得压死我,你给我买回来是想谋杀你亲弟弟啊?”荣曜嗷嗷直叫,赶紧求饶,“哎呦哎呦,轻点轻点。好好,算我说错话了,我错了,我真错了。”
荣昭松开他,他又欠欠的凑到她身边,“姐,姐夫打仗那么厉害,等他再去战场,你让他叫上我,我也去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金戈铁马。这个长歌城太小了,都不够我发挥。”
“就你?细皮嫩肉的,还想去战场?你等着我去给你捡尸啊?”荣昭嫌弃道,又一想,“什么姐夫?你叫的还挺溜。我告诉你啊,你不许这么叫他。”
荣曜又在嫁妆箱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