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昭努力不让人看出她哭过,对着荣曜脑袋打了下,“多事,我能怎么的?还能被人欺负啊?”
饭菜已经摆上桌,荣昭摁着他坐下,“快吃饭吧,哪那么问题?表哥吃饭,”她转头瞧一眼萧珺玦,快速掠过,低低道:“王爷吃饭。”
一顿饭明明吃的不开心,但荣昭却要强颜欢笑,装作和平常一样,与荣曜斗嘴,与顾锦丰说笑,只是对萧珺玦却没那么多话了。
看着她只顾着和顾锦丰说话,冷落了自己,萧珺玦这心里越来越不舒服。他不会去和他们攀谈,只是闷着头给荣昭的碗里夹肉,也不管她要不要,好像是拿这些肉来堵住她的嘴,让她少说点。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个人一个脸朝里,一个脸朝外,房间里寂静一片,只有更漏绵长的声音。
其实谁也没有睡着,都睁着眼睛,明明那么近,却觉得彼此的心都很远。
萧珺玦辗转难眠,他犹豫了很久,慢慢翻过身。月光透过临床的窗檐照进来,隔着一层纱幔,柔和的笼罩在荣昭身上。
他几次伸出胳膊,却犹豫再三,伸出去,又抽回来。
“昭昭。”他唤道。
荣昭心中悸动,也怪自己人家不过是叫了一声就又没出息,她懒懒的嗯了一声,等待他的下文。
“你······冷吗?”
期待了半天,却问她冷不冷?荣昭含着气,道:“冷。”心冷,她火热的心被萧珺玦一盆冰山给浇灭了。
“那这样会不会好点。”萧珺玦轻轻吁出一口气,鼓起勇气,怀抱住她。
背脊一僵,萧珺玦暖暖的呼吸轻拂在她的脖颈间,心底的欣喜,翻涌着甜蜜,荣昭被他拥着,只觉得全身都滚烫起来,喜不自胜。
“嗯。”她轻快的应声。
“睡吧。”萧珺玦的胸膛贴上来,道。
荣昭点头,她的声音轻轻的,“萧珺玦,我很庆幸嫁给你,我是真心喜欢你。”
萧珺玦环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重重的的哼了一声。
那个晚上荣昭睡的很香,在萧珺玦的怀里,清晰的感觉到他胸前滚热的温度,暖暖的直达心底。
听说史晏行刑那一日很热闹,处刑那个菜市口围堵的里三层外三层,史晏的头和四肢都套在绳子上,绳子的另一头系在五匹快马上。快马奔驰,他的四肢和头就像是撕碎的破布一般四分五裂。
那天荣昭没有去法场,萧珺玦不让去,百般苦求也没带着她。这些还是她听夜鹰回来讲给她听的。
她还没看到过人五马分尸哪,这次没有亲眼所见,只觉得遗憾。
五马分尸啊,想想那场面就够震撼人心。
诚然,史晏死有余辜,但他不是最可恨的,最可恨的是残忍暴虐滥杀无辜的日出人。
习惯了京都的太平繁华,就仿佛这天下都是盛世,如果不是出来走上这一趟,荣昭永远不会懂得她的血液里也燃烧了一种叫做国仇家恨的情感。
战争,最受苦的必然是平民百姓,在丰城这片土地上,他们所遭受的残害真的是常人难以预料的。
而最受苦的莫过于妇女和孩子,那些日出的人禽兽不如,看到漂亮的女人,不论年纪多大,就掳回军营,专供他们淫辱享乐。甚至,有的才十岁出头,就被抢了去。抢走的时候还是活生生的人,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成了护城河边的一具尸体。
若是死的干脆还算是幸运,若是女子不堪,激烈反抗,那群畜生折磨人的手段多的是,荣昭就亲眼看见过一具嘴里咬着男人那物的女尸下面被捅成了蚂蚁窝,哺育人的地方也被全部削去,死状相当惨烈。
那些幸运存活下来的人,有的人不堪清白尽毁而自尽,而有的人,就算不死,身子也已经被折磨的破败不堪,一生,再无指望。
而更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