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要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邹大娘吧。”
她腼腆一笑,“就是瞎做,许多年不做,手艺都生疏了,也不知道王妃吃不吃的惯。”
食盒的第四层是个海碗,里面是熬的冰糖山楂,一看到这个,荣昭的唾液不自觉的蠕动了下。
孤鹜看荣昭的眼神就知道什么意思,询问了下,“奴婢给小姐盛碗尝尝”
荣昭颔了颔首,孤鹜给她盛了一小碗,她尝一尝,酸甜可口,点点头,“很不错。”
邹大娘一笑,“王妃喜欢就好,知道王妃怀着孕,老妪我做了这些东西,都是开胃的,好让王妃能多吃点东西。女人这个时候一定要多吃点补品好好补一补才行,可别怕胖。”
配着蛋奶酥,喝一口冰糖山楂,解腻又美味,荣昭很快就喝了一小碗。
邹大娘原本还以为王妃不会吃她做的东西,见她吃了这么多,心里更加高兴,总算没白瞎她一夜的辛苦。
荣昭擦擦嘴,瞥一眼她,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邹大娘望向她,道:“王妃要是喜欢,老妪我天天给您做。我家以前是开糕点小店的,会做很多样式的点心。”
秋水好奇问道:“大娘家里以前是开商铺的那应该有些家底啊,怎么会——”
说到一半,她住了嘴,怕人家介怀。
孤鹜之前和邹大娘以前接触过了,打听过她的事。她轻轻拽了下邹大娘,“将你的事和我们王妃说说。”
荣昭看着她,看上去很有兴趣知道。
邹大娘倒不介意别人说她是乞丐,只是脸上换上了愁容,无力的叹叹气,“老妪原本也是三代同堂,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在青城县开了几十年的点心铺,日子过的还算殷实。”
她眼中划过难以泯灭的伤痛,眉心陡然皱起,“我两个儿子没什么出息,但他们还算老实本分,一直在点心铺里帮忙。老大媳妇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孩子生出来她就没气了,老大一直自己抚养着孩子,怕孩子受委屈,也没找。一晃,就是十四年,我那孙女长的漂亮,老大对她真的是捧在手心的,生怕被人惦记着,走到哪都带到身边。”
一瞬,她眼睛通红,泪水不断,“也是命,那一次,我们那的县太爷夫人定了点心,他带着孩子去给送糕点,就碰巧给县太爷遇上了。那县太爷都快五十岁的人了,却看中了我家孙女,硬是抢了去给他做五姨太。我家老大当然是不肯的,可谁想那县太爷就活活将他打死,还将我那孙女霸占了去。”
秋水红了眼,恨恨骂道:“真是畜生!”
荣昭忙不迭问道:“那后来哪”
邹大娘擦擦泪,却也是泣不成声,哀婉不已,“我家老头听了信,当场就昏死过去,再醒来已经是中风不能言语。老二自小和他哥感情好,自然不肯罢休,就往上告他,可官官相护,我们老百姓哪是他们的对手,到头来反告我们诬告朝廷命官,不但将老二收了监,铺子封了,还侵占了我们的家产,将我们一家赶了出来县城。”
“老头子接受不住接连的打击,没了。就留下我和二儿媳妇还有小孙子,我们一路乞讨,讨到了白马桥,在城隍庙安顿了下来。后来,又赶上瘟疫,二儿媳妇娘俩都染了病死了,就剩下我一个没用的老太婆。”
孤鹜拿着帕子给她擦泪,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
荣昭又问道:“那你二儿子哪”
邹大娘稳稳情绪,不想在王妃面前失礼,“他还在大牢里,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是生是死。”
气氛一下子阴翳下来,只剩下沉沉的呼吸声。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让人唏嘘不已。
秋水机灵的小眼眉一挑,“邹大娘,你糊涂啊。”
众人看向她,不明其意。
她走到邹大娘身边,扶着她站起来,朝着荣昭这边使使眼色,“你有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