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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浅心中并无波澜,面对着霍靳西深邃沉静的目光时,也仅仅是为那个突如其来的答案微微一哂。
的确,对他而言,一个已经死掉的孩子,父亲是谁,又有什么重要?
霍靳西看着她唇角那一丝笑,低声开口:“这么多年,跳舞还是这么不用心。”
这句话云淡风轻,一如七年前他对她说的话,可是他们之间,隔着的早已不仅仅是七年时间。
慕浅笑了笑,回答道:“霍先生刚刚还说教出来的人不会差,这会儿就开始批评我,这种自打脸的事做多了,脸不会疼么?”
霍靳西表面不为所动,扶着她的腰和手的力道却切切实实地加重了许多。
慕浅也不愿出丑人前,便只能打起精神来应付这一支舞。
一舞毕,场再次掌声雷动。
慕浅被霍靳西牵着,捂着胸口弯腰向场嘉宾表示感谢,抬起头来时,眸光潋滟,满目娇羞,分明是一个幸福小女人的模样,引来诸多艳羡。
施柔站在舞台侧面,看着台上携手致谢的一双璧人,始终保持着微笑鼓掌的姿态。
叶瑾帆坐在宾客之中,看着台上的人,却只是淡淡地笑着,并无多余动作。
旁边的陆棠同样没有鼓掌,只是冷眼看着,转头瞥了他一眼,缓缓开口:“怎么了?吃醋了?”
叶瑾帆看她一眼,笑出了声,“我吃什么醋?”
“看起来跟那个慕浅很熟啊。”陆棠问,“我以为喜欢她呢!”
叶瑾帆再度笑了起来,伸手搭上她的椅背,低声道:“我喜不喜欢她不重要,重要的是,不喜欢她,对不对?”
陆棠微微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叶瑾帆微微摇头叹息了一声:“女人啊……真是小家子气的动物。”
陆棠蓦地瞪了他一眼,“再说一次?”
叶瑾帆看着她脸上毫不掩饰的娇俏与骄纵,笑容隐隐一顿,随后仍是笑着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意思,“说小气,怎么了?”
陆棠起身就要走,被叶瑾帆一伸手拦了回来。
“别闹了,这么多媒体在呢,被他们拍到多不好看?”
“那说,我比那个慕浅漂亮吗?”陆棠仰着脸问。
叶瑾帆轻轻拨过她肩头的一缕发,回答道:“嗯,比她漂亮。”
“哼,男人都是骗子。”陆棠微微咬牙看着他,随后却又道,“不过我自信,我并不比她差。”
话音落,她微微凑近叶瑾帆,在他唇角轻轻吻了一下。
台上,正被霍靳西牵着下台的慕浅不经意间瞥见这一幕,眸光不由得微微沉了下来。
不待晚宴结束,霍靳西带着慕浅提前离场。
回去的路上,慕浅将霍靳西投回来的那幅画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爱不释手。
霍靳西看在眼里,开口道:“这么喜欢画画,为什么不继续画下去?”
她自幼受到父亲的熏陶,从小就沉浸在画画的乐趣之中,在慕怀安去世后,她生活在霍家那些年,同样没有放弃过画画,可是她离开霍家之后,却放弃了。
其间的原因,他本不该深究,却偏偏不可控地问了出来。
慕浅听到这个问题,倒也平静,回答道:“因为没有时间,也没有闲情逸致再去画画。”
霍靳西转头看了她一眼,“那时间都用来干了什么?”
“养活自己啊。”慕浅抬眸看着他,笑了起来,“不是谁都能像霍先生这样含着金钥匙出生,我算是幸运了,有个好朋友不遗余力地帮我,可是我也不能一辈子赖着她不是?艺术是件奢侈品,连生活都成问题的人,谈什么艺术?”
听到她的回答,霍靳西转开了脸,没有再说话。
慕浅乐得清静,继续欣赏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