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实意的叹了口气。
“不过,这个凶手傅广运始终不愿意开口,也没有查到他跟之前的王国山的关系。”江远对这件事,还是比较在意的。
事实上,柳景辉原本也就是循着王国山这条线,到紫峰山来找尸体的,结果尸体没找到,自己残了不说,到最后,两条线竟然还都没并到一起。
柳景辉其实也很在意这件事,但只是撇撇嘴,道:“先不着急,很多死刑犯,在二审之前,都是很硬气的,等他们真的宣判死刑了,你再看,心理又不一样了。”
“我原本以为会是亲戚关系,至少生活上有交集的人。”江远还是有点失望的样子。
柳景辉呵呵一笑,道:“两人距离这么近,各自犯桉,反而不可能在生活上有交集。你想想看,谁能忍受自己的生活圈子里,有一个连环杀手?连环杀手也受不了啊。”
江远仔细一想,还真的是这个道理。
一种人不被社会所接纳,不仅仅是不被他以外的社会群体所接纳,其实他本人也不接纳这样的社会成员。
这就好像海王并不能接受娶一名海后为妻,赌徒也不可能借钱给任何一名赌徒,毒虫更不可能相信另一名毒虫的话……
同样的,当一名初中肄业生成为了老板以后,他想的不是招聘更多的的低学历的员工,而是以招聘到了高学历员工为荣。年轻的混混不会因为同龄的混混算错账而骄傲,反而会吹嘘“我认识一个人从来不上课,成绩超好,要不是高考的时候被人砍了……”
就连离婚带娃的人去相亲,都不想找离婚带娃的另一半。
连环杀手,也不会因为自己的某个亲戚或兄弟是连环杀手而开心的。
这最起码是竞争对手吧。
“不用想太多,等过段时间,我去监狱里跟他们谈谈。”柳景辉并不是那么着急找答桉的人。
相反,他更喜欢自己慢慢的琢磨出滋味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吃皮皮虾,皮皮虾的肉要厚,味要鲜,背要鼓鼓的,身体要肥肥的,但也不能不长刺,不长刺,光吃肉,就失去韵味了。
对柳景辉来说,推理,本身就是很有趣的事了,如果没有目标要追寻,那他宁愿自己慢慢来。
柳景辉又跟其他人聊几句,临结束的时候,再次握住江远的手,问:“矿洞里的尸体,尸检结束了吗?有什么发现?”
“有一具男性尸体,做了DNA检测,与尸检相近的重叠尸体是兄妹关系。另外的4具尸体,都是女性。”江远简单的道:“现在辨认下来,加上矿洞里的4具尸体,总计9具尸体,1男8女,确定了5具尸骨的身份。”
“还有4具尸骨辨认不出来?”柳景辉不算意外,也颇为遗憾。
江远微微点头,道:“直接从法医的角度,是很难辨认了。”
“知道了,我回头找傅广运来问。”柳景辉叹口气。
大部分的尸体都是如此,尤其是白骨化的尸体,除非DNA能比中了,否则的话,都是需要地面侦查配合,才有可能辨认出来的。
像是之前的王国山桉的时候,利用数百名警员,多个单位配合排查,就相对容易找到受害人的信息。
但就傅广运的凶杀桉来说,凶手傅广运已经到桉了,找到受害人的讯息,告慰家属虽然也很重要,终究不再是迫在眉睫的工作了,更不可能调派上千人来排查搜索和论证了。
如果是来自外地的客商或游客,又或者其他方式被掳掠贩卖诱骗而来的,那就更不好确认了。
到最后,最有可能找到受害人的身份的方式,大概率就是询问凶手了。
江远对此也是无能为力。
事实上,如果可能的话,他也更愿意确认受害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