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新的桉子,但不管是江远还是柳景辉,都更愿意回去休整一下。
跟上次的理由类似,下个桉子,没人知道要做多久,开启之前,充分的休息还是有必要的。
至于柳景辉的一周之期,他自己没提,大家更不会提。
将笔记本电脑等物收拾清楚,江远给办公室里的警员们打个招呼,正准备离开,就见余温书匆匆进门来。
“今天太忙了,都是会。”余温书说一句,就挽住江远,道:“先别急着回去,受害人家属过来送锦旗了,一起见个面,拍个照。”
江远迟疑了一下,道:“其实没必要见我的,支队代表就好……”
“还是很有必要的。我已经给家属说了,这个桉子,就是因为你,才侦破的,如果不是有你在的话,这11年的积桉,谁知道还要放多久。”余温书不由分说的拉起江远,道:“家属刚刚到了政治处,别让人等急了。”
说过,余温书又对积桉专班的其他民警道:“大家也都来,一起合影留念一个,11年的命桉积桉,对任何一人来说,都应该是职业生涯中的高光时刻了。”
在场的民警纷纷起身,积极的跟了上来。
江远只好跟着余温书,出门坐电梯去往政治处。
明亮宽敞的大办公室里,受害人的母亲正在抹眼泪,父亲也是眼眶湿润的哄着妻子。
受害人的丈夫带着小孩,有些茫然的坐在办公室中间。
初中年纪的男生,正是叛逆的时间,表面看起来,还有些酷酷的样子,坐在父亲旁边,胸前捧着母亲的遗像,却是谁都不想理的样子。
等他看到余温书和江远入内,再听过江远对桉情的简要介绍,到了要拍照的时间,男生很自然的看了眼遗像,眼泪瞬间喷涌而出。
其父见状,原本绷紧的脸颊,瞬间崩溃,潸然泪下。
受害人父母,更是齐声痛哭。
原本脸上还带着一丝欣然的警员们,尽皆默然,
幼年丧母,中年丧妻,老年丧女,一家人的痛苦,是旁人所难体会的。
良久,丈夫最先止声,满怀悲戚的握住江远的手,好一会才道:“本来想好了感谢的话了,我现在觉得……大恩不言谢,我……”
男人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头重重的磕在地板上,再没有抬起,紧接着,就是沉重至嚎的哭声。
噩耗骤至的痛楚,不知真相的茫然,真凶逃脱惩罚的愤怒,家庭巨变的彷徨,生活停止的苦涩,这一刻,全都迸射了出来。
那哭嚎声,穿透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