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引来如今的误会。」
叶芷绾冷哼一声,打断她妾伏郎膝上楚楚可怜的模样,「哲贵妃,不必再多说了,太子与我一同长大,他会不认识云晴吗?他在那时包庇一个戴罪之身又怎会清白!」
李奕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脸,面露茫然,眼底一片虚无。
这是要将他拖下水么?
他向后踉跄两步,痴痴笑着,想起在阳州那一月的所有相处与对话,然后眼眸一凝,几乎是狠狠瞪向了叶芷绾。
「难道不是因为本太子念你成疾才将她留在身边吗!」
叶芷绾平静的看向他,微微一笑,「所以我说,将她带到此处对证。」
她又扭头面向百官,「我相信大家也想亲自见证太子殿下的清白吧。」
那是自然。
一国储君若是参与了陷害忠良的策划,那公道天理何在,他们忠于天子的初衷又何在?
席中一向喜爱谏言的大臣与几个武将联合起身上表将证人带来之意,叶芷绾这一出相逼完全将永嘉帝治愈骑虎难下之的境界中。
不从她的意愿,从此皇家失去威严与臣心,从了她的意愿,那个婢女又会道出什么......
案上慢慢下燃的檀香就像温火一样灼烧着他的心,哲贵妃的哭泣还在耳畔回荡,他轻转头颅看向一人。
少顷后,天子之令下达,东宫侍女云晴即刻带往流云殿。
为求严谨,两名南靖侍卫带路,十名鹘月侍卫跟随出发去了东宫。
叶芷绾算着时辰在云晴即将进殿之前以去年当场斩杀叶家之由,逼迫永嘉帝将端王押出大殿,抄斩示众。
由此,被带来的云晴刚巧目睹了一个人头落地的场景,她捂住嘴发出一声不可抑制的惊呼,几乎是软着腿靠人架着才进的殿。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昔日主子以审判洞察的眼神昂首盯着她,适才的恐惧感还未过去,那种强烈的心虚之感又铺天盖地的来袭。
端王都死了。
事情瞒不住了。
她软成一坨烂泥散在地上,浑然没了去年栽赃叶芷绾的勇气,语不成调着颤声交代道:
「去年......去年是哲贵妃将伪证交给奴婢,让奴婢......放到叶苍将军的房中,事成之后会将奴婢安置在东宫。」
「可有凭证?」
叶芷绾到底还是了解她,心思重,会在世家女子中左右逢源,带着性子莽撞的她全身而退。那做这样掉脑袋的差事她怎会不给自己留后路。
而云晴也不负她的了解,使劲点点头,「有......是贵妃的一只钗子,我埋在了东宫院子里。」
话说至这个份上,还在哭求的哲贵妃该是下一个掉脑袋的了。
叶芷绾继续冷声提醒天子,「观雪楼那日,我四位至亲是如何惨死,皇上又是如何利落果断,想必皇上是不会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