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初跟听故事似的,只觉得话本子上的故事都没赵家人这么精彩。
“那其他人呢,只他进了大牢?”
“怎么可能。”
孙宜兰说道,“我捏着荷香的身契,赵平原的大姐因为打死荷香母子也进去了。”
“倒是那个戴武,先前荷香虽然怀了身孕,赵平原因为顾忌着我没敢纳娶,戴武跟荷香的事就不算通奸,那赵老太太的死也赖不到他身上。”
“我问过府衙那边的人,他们说戴武这情况顶多只能算个寻衅滋事,打上一顿板子,送去做几个月苦工怕就得放出来。”
云锦初想起那天见到的那个男人,尖嘴猴腮,一脸恶相,那贪婪无耻就差写在脸皮上了。
她皱眉说道:“那个戴武是个无赖,要是放出来了恐怕不会安生。”
孙宜兰闻言淡声道:“那也要他出得来。”
云锦初诧异看她。
孙宜兰道:“戴武这些年混迹街头,正经事没做多少,那阴损坑人的事儿却没少做,这京里头多的是人想要找他麻烦。”
“往日念着他跟赵家的关系,我替他擦了不少屁股,如今正好让他一并还了。”
那京兆府衙判不了戴武的罪,可她有的是办法让他不得安生。
云锦初看着孙宜兰脸上一闪而逝的狠色,忍不住就轻笑了声。
也对。
孙宜兰可不是会让自己吃亏的性子,她倒是白操心了。
二人对赵家那一窝子都没什么好感,说了几句之后就将其撇在了脑后。
孙宜兰拿着先前带来的盒子放在了桌上:“上次小姐给了我一万两银子让我帮你购置房产田地,我晚了几天过来找你也正是因为在办这事。”
“这里头是城外良田的地契,都是我亲眼看过的上等良田,眼下正有佃户种着,若是没有别的打算来年照旧可以租给他们,若小姐想挪作他用,等着今年秋收之后随时都可以将田地收回来。”
云锦初翻了翻锦盒里的地契:“只有田地?”
孙宜兰说道:“铺子的事情,我正想跟小姐商量。”
“这京中的铺子宅地值钱,越是热闹繁华的地方价钱就越贵,我原是想着小姐若只是买回来保值或者是收租,贵些便宜些都可以,可小姐若是想要拿来做生意,这其中的差别就很大。”
她说话间从袖中掏出一卷东西来,展开后就发现是张十分粗陋的“地图”。
上面标明了京中最为繁华的几个坊市,以及城西城东最为昂贵的地段。
孙宜兰指了指上面其中一处:“比如这西街,因为地处青云坊,周围全是权贵聚集之地,光是一间最普通单进的铺子就得上千两,若是带小院的,前后两进或是更大的酒楼之类的,只一处便得上万两。”
“还有这里,这里。”
她指着另外两处,“这两处一个在城东,就是我开布行的附近,另外一个是京中出了名的烟柳巷。”
云锦初挑眉:“青楼?”
“对。”
孙宜兰说道,“这两个地方一个是京中三教九流最多的地方,另外一个虽然名声不好,却是这京城里头最为长盛不衰的地方。”
京城里的皇帝换过无数个,那权贵世家起起落落也有不少,任谁都不敢保证自己能长盛不衰。
唯独这烟柳巷,甭管朝代更迭,也别管当权的人是谁,外头是太平还是战乱,这地方就从来没有缺过人。
那一带是京中出了名的销金窟,那附近的铺子看着不起眼,甚至夹杂在各大花楼里面让人不齿,可在京中却是能堪比西街那头的昂贵。
云锦初瞧着那画的十分粗陋的地图抬头,就听孙宜兰道:
“小姐给的银子看似很多,落在寻常百姓家里也足够让他们富裕一辈子,可如果真要拿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