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宸小声嘀咕:“我动手前都打听清楚了,今儿个夜里京兆府大牢刚好换职,那守牢的老头儿酗酒成性,京巡的人也不在那边,我的人悄悄溜进去打了就跑,要不是谢孟阳脑子进水突然带着人路过京兆府,压根儿没人知道是我动的手。”
“再说我也没叫人下死手,就只是教训他们一下,找个大夫吃点药养上两三个月就没事了,正好叫他们少在外头惹祸,洛家知道都该谢谢我来着……”
“你给朕闭嘴!”
景帝额头青筋直蹦,恨不得拍死这兔崽子。
狠狠瞪了他一眼,景帝沉声说道:“墨玄宸,你是不是还觉得很得意?”
墨玄宸闭嘴。
景帝面色冷沉:“朕不杀你,是念在你祖父和墨家先祖的面上,也是因为这次是旁人招惹在前,可是朕警告你,这里是京城,由不得你放肆,今天的事情只此一次,若再有下次,无论什么缘由,朕必严惩。”
“君无戏言,你最好记清楚了。”
墨玄宸收敛了刚才的嬉笑之色:“那若他们欺我呢?”
景帝剐了他一眼:“你砍了谢孟阳的胳膊,杀上大长公主府,这京城都快被你捅破天了,谁敢欺你?”
“那谁能知道。”
墨玄宸小声嘀咕,“我这世子就是个幌子,谁都能踩上一脚,要不然陛下给我个十万八万的兵力叫我出去打上一仗,看谁还敢欺负我……”
景帝脸上一黑,十万八万,他怎么不上天?!
景帝忍无可忍一脚就朝着他踹了过去,直将人踹了个趔趄:
“给朕滚,自己去领二十棍子,回去闭门思过。”
“再敢惹祸,朕扒了你的皮!”
墨玄宸从地上爬起来扭头就走,等到了门外像是想起什么,扒着门缝探头说道:“那陛下,我跟阿锦大婚,您给的贺礼……”
唰!
刚送到景帝跟前没多久的茶盏直接就朝着门前飞了过去,墨玄宸眼疾手快地一把闭上殿门自己躲在了门外,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那茶盏砸在门框上瞬间四分五裂。
“你给朕滚!”
里头传来怒吼。
墨玄宸脸色一变连忙一溜烟地跑了。
冯良:“……”
眼瞅着景帝被气得脸色漆黑,嘴里大骂着墨玄宸,冯良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听到自家陛下嘴里那些多年不见的粗鄙之言。
等到景帝骂够了,怒气冲冲地坐在椅子上时,冯良才小心翼翼地重新送上茶水低声劝道:“陛下别气,当心龙体。”
“朕看他就是恨不得气死朕。”
景帝骂了一句,等喝了口茶气才稍稍顺了一些。
冯良揣摩着圣意说道:“这墨世子也的确是太大胆了,那京兆府也敢擅闯,好再他去大长公主府时恰巧遇到了京巡的人,要不然真就闯出泼天大祸了……”
“你知道什么!”
景帝冷沉着眼,“他狗胆是大,可要不是有人给他下套,他哪能进得了京兆府。”
冯良一惊:“陛下是说曹大人……”
“不是曹全。”
景帝神色阴沉,眼里也蕴满了寒芒。
谢家那火起的蹊跷,要说是意外根本就不可能,但若是谢孟阳放火也绝不会烧了自家祖宗祠堂。
最重要的是他看得出来,先前谢孟阳说谢家纵火的人是墨玄宸,说他在京兆府撞见那些“贼人”时脸上也没有半点心虚之色,哪怕最后被曹全、戍卫营的回话给驳斥之后,他脸上也只有难以置信和震惊,全然没有半点心虚之色。
谢孟阳是真的不知情,他或许有借机拿下墨玄宸的心思,也有替他儿子谢翾报仇之意,可设局的绝非是他。
但这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那京兆府大牢今夜换职看守松懈,墨玄宸的人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