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体质弱,不能喝多了凉茶,这个给你。”朱恒见曾荣不配合,索性自己先喝了两口再把茶盏端到曾荣面前。
曾荣只得接过茶盏,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咬咬牙,眼睛一闭,把杯子里的凉茶灌进了嘴里,杯盏放回去时,余光看到朱恒正低头浅笑。
曾荣暗自咬咬牙,猜到朱恒后面肯定还会有别的动作,趁着钱镒尚未变脸之前,忙对钱浅说道“钱小姐,不好意思,听闻你们江南的刺绣闻名天下,我能否看看你们的针法?”
没等钱浅反应过来,朱恒抬头冲钱浅笑了笑,道“劳烦表妹了,阿荣最近在研究一种什么新针法,魔怔了。”
“你也喜欢刺绣?”钱浅有些疑惑地看向曾荣的衣着。
她自然认出曾荣身上的衣服是细麻的,且曾荣发型和头饰也相当简单,怎么看也像是做下人的,可偏偏二殿下和她说话的口吻又如此熟稔,熟稔中似乎还带了些宠溺,有这么对下人的?
哦,对了,还有刚才的那半盏凉茶,虽说也有主子把自己吃剩的喝剩的东西赏给下人,可他们之间却完全没有那种尊卑界限,像是,像是,钱浅细思了好久,也没找到合适的词来,或者说,她不敢往那边想。
故而,这会听说曾荣要跟她学针法,她更糊涂了,这人究竟是主还是仆啊?
“喜欢,有空时喜欢绣点小东西。”曾荣回笑道。
钱浅一听,转向她父亲,没等她开口,钱镒点点头,“去吧,别慢待了客人。”
“舅舅说笑了,表妹如此性情,我倒是担心阿荣吓到她,阿荣淘气着呢,父皇也没少训斥她。”朱恒温和一笑,说道。
“二殿下,不带这样拆台的。”曾荣哭笑不得,只得对朱恒磨了磨牙。
朱恒宠溺一笑,“去吧,记住我的话,不许捉弄人,更不许吓唬人。”
这话一出,不但钱镒变脸了,就连单纯的钱浅也意识到不对劲了,一双眼睛在曾荣和朱恒之间跳了个来回,尔后微咬着嘴唇,疑惑地看向自己父亲,显见得是被什么困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