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荣一下一下地摸着阿华的头说道,就像是摸着另一个自己,而这番话,又何尝不是对另一个自己说的?
“可你之前不是这样想的。”阿华不敢深问,低头嘟囔了一句。
“人是会变的,就好比大姐,刚进京时就想着能挣钱把你养大,我们两个能过上好日子,甚至刚进宫时,我也只是想着过几年攒点家底再出来。还有你,刚进京时,不也只想着每天替我操持家务,做好饭等我回来。还有二哥,我是说咱们自己的二哥,若还是在乡下,他肯定巴不得赶紧给娶亲生子,哪里会真想着念书?”
说完,曾荣顿了一下,知道欧阳思这个话题绕不过去,又道:“还有欧阳思,三年前他不娶妻是因为要科考,可还有三个月,春闱结束了,他必然要面对这个问题,他不小了,只比大哥小两个月,可你看,阿念都会满地跑了。故而,这个年龄再不成亲,别说他自己,就他母亲这一关他都过不去,听闻他母亲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到他金榜题名,娶妻生子。”
曾华本来有一肚子的话想反驳,见曾荣提到欧阳思的母亲,顿时闭嘴了。
这些时日她不止一次听欧阳思提起他母亲,说他母亲如何含辛茹苦地抚养他,又是如何盼子成龙地把他送进书院,因为身子弱不能独自照顾自己,怕影响到儿子,只得搬回娘家住,忍受镇里人的白眼。
好在外祖父一家宽厚良善,不但接纳了他母亲,每年还从牙缝里挤出一点银两接济他一二,直到他考中了廪生,才逐渐有所好转。
因此,毫无疑问地说,欧阳思身上并非只肩负着他母亲一个人的希望,还肩负着他外祖父一家人的期盼。
因此,就算欧阳思肯等她长大,他母亲和他外祖父外祖母也未必等得起。
更别说,欧阳思压根就没那心思,他只是单纯地拿她当一个小妹妹疼,说他自小孤身一个人,小时候就很羡慕别人有兄弟姐妹的,也不止一次说原来有个乖巧懂事的妹妹是如此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