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还觉得尴尬不已。

慕欢悄悄退去。

下一刻，她却被常芊芊发现了。

常芊芊看到她很吃惊，连忙擦拭干净了脸上的泪痕，她出声问道：“欢儿，你怎么在这里？”

慕欢不自然地笑笑，说道：“我睡不着，散散步。”

常芊芊朝她伸手，温和说道：“来，娘陪你去睡，你刚回家里，一切都不熟悉，肯定是不习惯的。”

慕欢本想拒绝，但她触及常芊芊温柔的几乎滴出水来的眼神后，心中不由一软。

这一辈子，她都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眼神。

唯一的一个人最后对她也变成了冷漠无情。

这一刻，慕欢不由得想起了冷漠的夜无眠。

曾经有多温柔，现在就有多冷漠。

常芊芊会不会也同样如此？

只要不抱希望，就不会有失望。

这是她痛彻心扉之后悟出的一个道理。

念及此，慕欢礼貌说道：“常夫人，天色已经很晚了，你还是早些安置吧。”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便逃也似的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欢儿，到如今你都不肯叫我一声娘，你心里是不是恨极了我们？我知道，你从小到大吃了不少的苦，你心里有怨是正常的，即便往后我们怎么努力，都无法弥补你从小受到的伤害。但是娘完全是不知情啊，我竟然傻傻地疼爱了别人的孩子那么多年，自己的孩子却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受苦受累，都是娘不好，是娘没有看好你，即便你被人调换了我都毫无所觉，我不配当你的娘，呜呜呜........”常芊芊在慕欢的身后呜呜哭了起来。

慕欢顿时手足无措。

凤楠他们在的时候，还能安慰常芊芊，现在这里只有她和常芊芊，她不安慰她的话，又显得冷漠无情，如果她要安慰的话，却又不知从何处安慰。

慕欢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

她在心里暗骂自己：慕欢啊慕欢，你做事什么时候变得缩手缩脚的了，这完全不像你的作风啊。

也许她心底深处害怕给凤楠和常芊芊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所以一直不敢肆意行事，这才导致她做事畏首畏尾的。

但是，即便她表现得再乖巧，那又如何呢？

就像她小时候，她为了能够吃上一个肉包子，每天都主动去灶房帮忙，可是厨娘宁愿把包子给狗吃，也不给她吃。

一个人只要不在乎你，即便你表现得再好，他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就像夜无眠一样，她已经努力变得厉害起来了，但是他还是对她不屑一顾。

慕欢勾唇冷笑起来，她客气疏离地说道：“常夫人，血脉关系只是人与人之间一种不得不面对的关系而已，这些年我过得如何，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无关，你不必如此愧疚。说实在的，我对你没有什么感情，和你相处的时候我觉得很不适应，我就该来这里，我明日便离开。”

如今的情形和她当初设想的完全不同，她以为她和凤族的人相处起来会和凤一青相处时一样的，温煦和睦。

而不是像常芊芊这样，她带着愧疚的心情面对她。

这样子的常芊芊，会让她觉得他们是因为同情她愧对她才接纳她的，而不是因为喜欢她才接纳她的。

常芊芊听完之后，大惊失色，她不敢置信说道：“欢儿，是娘那里做得不好吗？你为什么要离开？娘不想你离开。”

“你喜欢我吗？你了解我吗？你都不了解我的过往，不知道我的为人，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是真心的吗？还是因为你心里无法抹去的愧疚？”慕欢冷淡问道。

常芊芊被慕欢一连串的发问问住了，她忘记了哭泣，怔怔地看着她。

慕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