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
谁也不知道孟红锦在永宁公主那里发生了什么,这一切,只有疯了的孟红锦和永宁公主才能知道。没有人敢去对永宁公主兴师问罪,哪怕是孟友德,只要他还想要前途,孟红锦就注定要做无谓的牺牲。
……
公主府上,是和孟府截然不同的灯火通明。
厅殿里的妙龄舞姬们穿着薄薄的纱衣,轻盈起舞,白纱遮了半张脸,露出一双剪水双瞳,端的是柔情万种,皆朝厅中最中央的人投去。
最中央的男人,高鼻、深目、薄唇、浓眉,五官英俊,却因脸窄而长显出几分不好亲近的冷漠。
这便是成王。
“大哥觉得哪个好,就从我这里拿去吧。”永宁公主恹恹的道。
成王瞧了她一眼,道:“怎么无精打采的?”
“没什么有意思的事,当然无精打采了。”永宁公主支着脑袋,眼波柔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变得有些烦躁起来。
成王道:“前些日子不是把承宣使府上的小姐弄回来了,怎么还是无趣?”
闻言,永宁公主有些惊讶,道:“难为你竟然会留意这种事。”她剔着指甲,说道:“别提了,那孟红锦看起来厉害,实则是个外强中干的,我不过是带她去公主府上的刑狱里走了一遭,动也没动她,她就吓得尿了裤子。”永宁公主露出嫌恶额神情,“瞧她那样子,我连折磨的乐趣也没有,就把人送了回去。”
“你那刑狱里的惨状,男子去了也未必受得住,”成王笑了一声,“你带她看这些,难怪她会吓疯。”
公主府的刑狱里,关的都是惹了永宁公主不高兴,永宁公主恨极又不愿意立刻让人死去的人。便留在这里,想出些折磨人的法子,譬如剥去半张皮,又或者挖去膝盖,效仿烹刑,总之,说是人间炼狱也不为过。孟红锦虽然平日里嚣张跋扈,可在孟府里,最多也就是见过打死个把丫鬟的事。这样活生生的惨状,足以令她吓破胆量,成为心中永远的噩梦了。
“没意思。”永宁公主冷笑,“折磨人当然要留在眼皮子底下慢慢折磨才有趣,最好还会抵死挣扎,看着她努力求生马上就要有一线希望的时候,”她“呼”的吹口气,将面前一盏小灯里的火苗吹灭,似乎觉得很好玩,“咯咯咯”的笑起来,才道:“就像这样,把她最后一丝的希望吹灭,让她绝望,那才叫有意思。懂得反抗挣扎的猎物,才叫最好的猎物……”
成王淡淡一笑:“你说的是薛芳菲吧。”
永宁公主撇了撇嘴,正要回答,外头有人来报,道:“中书舍郎沈大人来了。”
永宁公主闻言,眼前一亮,目光里的倦意顿时一扫而光,很高兴的开口:“快让他进来!”
成王不动声色的摸起面前的茶杯尝了一口,什么都没说。
过了一会儿,沈玉容由人领着进来,他先是对着成王行礼,这才看向永宁公主,道:“公主殿下。”
永宁公主见了他便喜出望外,表情比之前甚至称得上是平易近人,她对成王道:“沈大人是我请来的,大哥,你前些日子不是说文昌阁里缺人……”
成王微蹙眉头,似乎对永宁公主这般迫不及待有些不满,好在忘形的只有永宁公主一人,沈玉容还是站在厅中,持重端方,目不斜视,成王对他这才满意了些。
永宁公主和成王感情极好,自然看得出成王对沈玉容满意,心里很高兴,又有些得意,为沈玉容自豪似的。自从马场那一日她被孟红锦的箭射伤后,公主府里来了不少人来关心她的身子,却没有沈玉容。
沈玉容如今是中书舍郎,又是洪孝帝看重的人,才死了妻子不久,和她这个公主走得太近被人瞧见可不是什么好事。永宁公主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只是实在忍不住不想他。沈玉容对她其实算不上巴结,也不如别的男人一般讨好,可他越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