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车马费,当初冯裕堂自己搜刮民脂民膏,打算带着金银财宝逃跑。没料到没来得及跑出去,就被百姓们堵在县衙门口。那几口大箱子也没来得及带走,里头的金银财宝,足够这些百姓们上燕京一路上的银子了。
在上燕京之前,还得先回襄阳去拿调令,顺便与叶家人说清楚这其中的缘故。百姓们倒是高高兴兴,姜梨陪着疯了的薛怀远坐在马车里,薛怀远看也不看她,自顾自的拿着一个小木头人玩的高兴,嘴里“阿狸”“阿狸”叫着,一会儿又说“我要拿给阿狸和阿昭玩儿”。
姜梨看的心酸,叶明煜在外,趁着中途赶路休息的时候,问姜梨道:“阿梨,虽然说开始对娘他们说,是我让你过来帮我办事。但现在事情闹大了,咱们这下子该怎么收场。”
这么多桐乡百姓,叶明轩他们看了,肯定会大吃一惊。待回了燕京,还有大理寺一行,甚至于打着姜元柏的名号让织室令过来办事,姜元柏知道了还不晓得会如何怪责姜梨。
这些都不是小事,端看姜梨怎么圆回来了。
“无事。”姜梨道:“我来对外祖母他们解释吧。”叶明煜的确无法解释这些事情,他和薛怀远根本没有任何联系,犯不着做这些事。
姜梨就不一样了,虽然她也没办法解释,但叶家人不会逼问她,也许还会认为这些事情是姜元柏让她做的,反而不会多虑。
叶明煜想了想,觉得姜梨说得对,便答应了下来。
回襄阳的路,比来桐乡的路程还要快。许是百姓们都迫不及待的希望早些拿到襄阳知府的官令进京为薛怀远平反,赶路赶得也比往日快,没有一个拖延的人。冯裕堂就跟着人群被关在囚车以内,还有几个他的爪牙,无精打采的随着车队一起前行。
他们跑也跑不了,动也动不得,深知大势已去,皆是心灰意冷。姜梨让叶明煜的人注意着冯裕堂他们,只怕永宁公主的人马得了消息,干脆杀人灭口,将冯裕堂一干人杀了,什么证据也留不下。
不过,姜梨以为,有姬蘅在,这件事情应当不可能发生。她自己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才将此事办成了一点点,姬蘅既然爱看戏,就允许阿猫阿狗来将这出戏搞砸,看不得圆满结局。
等回到襄阳,姜梨并没有先回叶家,让叶明煜找个地方将百姓们先安顿下来,就直接带人去找佟知阳。
佟知阳没有在知府府,而是和他的外室、儿子住在一间看起来不怎么样的小院。
听闻佟夫人贺氏在那一日和佟知阳争吵以后,直接回了娘家。佟父大怒,扬言要杀了佟知阳来为贺氏出气,佟知阳害怕的连知府都不敢做,事实上,他也做不了了,他这个知府本就是靠着贺氏才能做成,如今得罪了贺氏,乌纱帽也保不了。成日和外室儿子躲在这间小院,夹着尾巴做人。
姜梨没与佟知阳废话,道:“我需要的官令,佟大人给还是不给?”
佟知阳对姜梨真是敢怒不敢言,道:“姜二小姐,我现在连知府衙门都不敢进……”
“你夫人如此跋扈,不过是因为贺氏的妹夫在燕京做官儿,做钟官令。”姜梨道:“你若想光明正大的做人,不怕被贺家的人追杀,便得让贺氏无所依靠,让你那妹夫丢了官儿。”她看了一眼佟知阳,“你若是替我做好这枚手令,我就让贺氏的妹夫在京城做不成官,贺家没了依靠,自然不敢动你。”
佟知阳眼睛一亮,问姜梨:“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是首辅的女儿,”姜梨一笑,“你不相信我?”
“不不不,”佟知阳连忙道:“我相信,我相信。”他当然相信,姜梨来桐乡不久,就能让燕京城的织室令短短几日内就赶到襄阳为叶家案子办事。再看她这次要的手令,又是帮罪臣薛怀远脱罪。自古以来,帮罪臣翻案,都格外小心,一不小心就会连累自身,若非底气十足,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