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白了一回。”
“是清白了,”白雪摇头,“但这样一来,府里的人都会以为此事是姑娘说出去的吧。”
桐儿一愣,清风道:“就是这个理儿!”
“冤枉啊!”桐儿叫起来,“咱们可真是一个字儿都没往外说!”
姜梨沉思起来。
虽然她是很想替姜二小姐洗清这罪名,但也知道凡事要从大局着想,家丑不可外扬,这事儿要是传的大街小巷人尽皆知,对姜二小姐的声誉并非好事,还对姜元柏的官途有碍。姜元柏要是倒了,姜家必然会被人蚕食鲸吞。是以她从来没打算将季淑然的事往外说。
不是她说的,是谁说的?府里的下人卖身契都在主子手里,老夫人虽然老了,但对于这种事,无论威逼还是利诱,肯定会把下人收拾的服服帖帖。况且对于下人们来说,保命要紧,谁都知道要是说出去,自己也就没命了。
到底是谁?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忽然又听见外头明月的惊叫:“三小姐,您不能进去。”
紧接着,响起姜幼瑶暴躁的声音:“滚开!”像是把明月推倒了。
姜幼瑶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姜梨站起身,瞧着她。
姜幼瑶看见姜梨,眼中一阵刺痛。姜梨穿着素青的丝绸软缎绣花袄裙,长发半梳,耳朵上两粒莹润的珍珠,衬的她的脸庞姣好洁白,秀丽明媚。
她的心头立刻浮起银花与她说的,外面那些人的笑谈:“姜三小姐不会也是季氏的私通子吧?那姜二小姐可不就是姜家大房唯一的嫡女了?我就说嘛,当日校场六艺的时候,姜二小姐看起来可比三小姐出众多了!”
这话要是放在从前,姜幼瑶只会嗤之以鼻,但如今,她悲哀的发现,她无法反驳这话。在不知不觉中,姜梨已经后来者居上,她霸占了姜元柏的注意,霸占了祖母的偏心,她将自己比了下去,如今,姜梨是首辅千金,她却在外面被人称之为私通子!
何其不公!
“三妹这样横冲直撞,可有要事?”姜梨问道。
“你少来假惺惺的恶心人了,”姜幼瑶冷笑一声,“外面那些传言,都是你放出去的吧。父亲和祖母分明说了,此事不可外传,你居然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让姜家沦为笑柄,姜梨,你是何居心?!”
姜梨摇头:“不是我。”
姜幼瑶脸上的嘲讽更甚:“不是你?那还会是谁?整个姜家,只有你最恨我和我娘!是你想要绝我生路,才将此事放话出去,你毁了我!你毁了我!”
“我说过了不是我,若是我要说,我当日就会说,不会等到下葬以后。”姜梨道:“再者,让姜家沦为笑柄的不是我,是季淑然。毁了你的也不是我,是季淑然。全都落在我头上,抱歉,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论起言语杀人不见血,姜幼瑶并非姜梨的对手。三言两语,却激怒的姜幼瑶更加眼红,她盯着姜梨,嘴里喃喃道:“我要杀了你……”就直扑过来!
这屋里,却还有一个力气奇大的白雪。白雪在姜幼瑶扑过来的同时,便将手里的茶杯一搁,冲过来挡在姜梨面前。白雪比姜幼瑶个子高一些,一把抓住姜幼瑶的手,姜幼瑶被白雪扭着手,冲一边的金花银花气急败坏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贱婢给我抓住!”
金花和银花这才回过神,一拥而上,而桐儿也不是省油的灯。招呼清风明月和这几人搅作一团,姜梨哭笑不得,自己快步出屋,唤来两个婆子将人分开,又让人去找姜老夫人。
姜老夫人的人很快过来,见姜幼瑶衣衫不整,姜梨却云淡风轻,不由得心中一凛。对姜梨道,姜老夫人请二人去晚凤堂一趟。
姜幼瑶这会儿泄了气,姜老夫人的人在面前也不敢放肆。纵然心中不敢,也只得按捺,待来到晚凤堂。却见姜元柏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