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能上画舫的只有三人,咱们是没机会了,就看看咱们金陵城中的俊杰谁能拔得头筹。”
“什么?”陈潇惆怅的道:“德华兄,小弟怎能抛下你一人上去啊!罢了,咱们去别的船上看看。”
方醒斜睨着陈潇道:“你心虚什么?”
“我哪心虚了?”陈潇理直气壮的道:“小弟虽不敢称俊杰,可好歹也是国子监的学生,怎会心虚?”
方醒摸着下巴,啧啧有声的道:“看这女人的手段,倒是深谙欲擒故纵之道啊!”
陈潇不解的问道:“德华兄,凝香姑娘可是秦淮河最洁身自好的女子,听说至今都还是清倌人呢!”
方醒对此嗤之以鼻:“你的凝香姑娘暗地里有没有接客谁知道?”
陈潇马上退后一步,方醒以为这货是被打击到了,可一转身,方醒就呆滞了。
周围的男子此时都对着方醒怒目而视,其中几个看着健壮的都已经开始撸袖子了。
“没有的事!”
方醒举起双手,堆笑道:“那啥,小弟渴慕凝香姑娘而不得,所以口误了,口误哈……”
灰溜溜的从人群中钻出来,方醒和陈潇看到岸边都没个站的地方,于是就在边上的一家茶社喝茶。
茶社里此时坐了不少人,方醒两人坐下后,就听着这些人在谈论着凝香今日开放画舫的举动。
“这凝香姑娘都两月没开画舫了,今日这是怎么了?”
“兴许是红鸾星动,想招入幕之宾也未可知。”
“要是小弟能一亲芳泽,立时死了都愿意啊!”一个满脸红痘,作学子打扮的男子叹道。
“那不就是马上风吗?哈哈哈哈!”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闻言就大笑道,然后看着鸦雀无声的茶社,讪讪的闭上了嘴。
“粗俗不堪!”
一个青衣年轻人起身道:“你等知道个什么!那凝香为何今日开放画舫,为何只邀三个人上船,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所有的目光都转到了青衣男子的身上,他得意的道:“我当然知道。”
“那就说呗!”
“你倒是赶紧的啊!卖什么关子?”
看到众人纷纷振臂呼喊,方醒突然觉得很乏味。
“建中,我们回去吧。”
陈潇正心痒痒的,可因为陈嘉辉把管教大权交给了方醒,所以也只得悻悻的跟着往外走。
“其实啊,今日不只是三个人能上船,只不过是有人花了大价钱包了画舫,据说是要开文会,为即将到来的秋闱打名气呢!”
“哦……”
方醒听到这话,对陈潇说道:“大明的科举是糊名,所以这等考试前到画舫来开文会,不过是给自己打气而已,浪费!”
今年金陵的天气不错,在盛夏时节居然时常飘些毛雨,滋润了方家庄的水稻不说,还让大家不至于汗流浃背。
方醒想着今年粮食丰收了之后,是不是也去施粥。
每年到了年根时,金陵的几大寺庙都会联合那些有志于施粥的大户人家,在城里和寺庙外面施粥。
“德华兄!快过来……”
方醒正想着这些杂事,听到喊声就循声而去。
陈潇站在刚靠岸的画舫边上,正兴高采烈的冲着方醒招手。
方醒刚想上前,可却看到陈潇身边的那两个人有些眼熟。
“德华兄,小弟遇到朋友了,他们能带咱们上船。”
陈潇身边的两人也笑吟吟的看着方醒,其中一人还指指画舫,挑衅的喊道:“方醒,今日你可敢上船吗?”
这人张开嘴巴的时候,方醒看到嘴里好像少了牙齿,顿时就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在莫愁湖边被自己狠抽了一顿的那两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