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忠的年纪大了,虽然身体看着还健旺,可却经不起打击。
侄子金益直在金忠家住着求学,老两口也视为己出,可天降灾祸,好端端的人却被锦衣卫给带走了。
金忠觉得很憋屈,金益只是在国子监读书,休沐回家也多是和同窗探讨文章,什么诽谤君王,那真是无妄之灾。
可他却不能去向朱棣求情伸冤。
纪纲近来的猖獗何尝没有朱棣的纵容,至于为何,你只看现在朝中的秩序井然就知道了。
“当今陛下与太祖高皇帝类似,都是坚毅不拔之辈,这两年以来,太多的人忘记了这些,所以这是陛下的反击!而纪纲只是那把刀罢了!”
金忠气喘吁吁的拉着妻子的手:“别去找人了,这事不是陛下的手笔,而是纪纲在敲打为夫。”
金忠的妻子痛苦的点头:“老爷,那纪纲究竟是想干嘛?”
“谁知道呢?”
金忠觉得身体里在烫,眼前有些花。
“不过为夫看他是在找死……小鬼,小鬼……”
“老爷!来人,请御医来!”
御医匆匆而来,诊脉之后问了情况,脸的懵逼。
“大人说了小鬼?嘶……莫不是邪气入体,正不压邪,阳见阴物……”
金忠的妻子听得浑身毛毛汗都出来了,她慌乱的问道:“可有法子压下去?”
御医抚须道:“下官倒是有些手段,不过老大人年纪大了,经不得啊!要不就找个命硬的来压压。”
“呜呜呜……”
此话出,那些丫鬟仆役都跪地哭泣,其中个嬷嬷抱着个孩子也跟着跪了下来。
可金忠的妻子却坚强的问道:“谁知道金陵城里谁的命最硬?”
丫鬟仆役们面面相觑,最后有人说道:“夫人,小的听说兴和伯的煞气重,想必那些小鬼都怕他吧。”
“是啊夫人,上次也是兴和伯救回了老爷,而且兴和伯当年可是离魂,那都能自己好了,可见其命之硬!”
方醒昏沉了三年,当时的医生都说是离魂之症,辈子都好不了。
“那就去请来,罢了,我自己去!”
……
方醒的日子很舒坦,回来的这几日就走走亲朋好友,然后就蹲在家里守媳妇。
自从方醒回来后,张淑慧的胃口也好了,精神也好了,整个人焕然新,连带这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活泼了许多,经常在里面练拳。
“夫君,肯定是个男娃,你摸摸,这小腿踢的多有劲啊!哎哟!他又给了妾身拳。”
方醒有些意动,就蹲下去,把耳朵贴在张淑慧的肚子上,仔细倾听着。
在孩子到来之前,父母总是充满了憧憬和紧张,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这个生命的延续。
轻轻的下,方醒感觉到了,这刻种莫名的情绪让他的心悸动起来。
这就是我的孩子啊!
我在这个世上血脉的延伸!
“老爷。”
方醒不乐的起身,丫鬟也不说话,这下他就明白了。
“休息会儿吧。”
方醒先把张淑慧安置好了,交代了小白之后,才出去问话。
“老爷,金忠金大人的夫人来了。”
方醒有些头痛,心想这位不是来求自己去拯救金忠的侄子吧。
到了前厅,方醒刚拱手,金忠的夫人就往下跪。
卧槽!
方醒赶紧跳到了边上,变色道:“夫人千万别,小子受不起。”
“赶紧扶起来!”
几个丫鬟进来,七手脚的把老夫人提溜起来,然后奉上茶水。
“老身知道伯夫人正在养胎,今日厚颜而来也是无奈。家中的老爷好像是中了邪,兴和伯的煞气重,老身恳请……”
方醒的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