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户部只有两人值守,其中一个还是方醒的学生。
过年期间值守没多少事,主要就是随时准备回应朱棣有可能的询问。
炉子上架着口小锅,姚平搅动着里面的大杂烩,这就是他的午饭。
“姚大人,外面的小吃不少,您何必弄的那么麻烦呢?”
陪同值守的小吏杨三闻着香味,不禁有些垂涎。
锅里就是姚家过年的剩菜,加上冷米饭一起熬煮,那味道确实是不错。
姚平把几片深红色的五花肉挑出来,再熬煮的话,都要化在锅里了。
杨三咽下口水,诧异的道:“姚大人,这肉的做法倒是新奇啊!下官都没见到过。”
姚平舔舔嘴唇道:“这是恩师传授的美食,选五花肉煮熟,然后抹些米酒糟一下,下油锅煎成黄红色。另外就是用腌制的盐菜炒好,五花肉切片,覆盖盐菜,上面浇点酱油和糖,上锅蒸透,吃的时候翻过来就是了,美味啊!”
杨三的口水几乎都要流出来了,他感慨道:“兴和伯果然是无所不能啊!连美食都那么独具一格,让人垂涎。”
姚平笑道:“这是家里的剩菜,不然倒是可以请你一起吃。”
杨三终究拉不下脸,只是记住了姚平刚才说的作法,准备今天回家就试试。
“大人,有人来交税?”
这时门房进来禀告道。
杨三愕然道:“这大过年的交什么税?而且也不该来户部吧?”
姚平也觉得奇怪,就问道:“是谁?”
门房苦着脸道:“大人,是定国公。”
……
徐景昌站在户部的外面很坦然,管家在嘀咕着不该来,至少不该亲自来。
看看那些好奇的路人,徐景昌不在意的道:“你懂什么,这就是方醒说的姿态,不大张旗鼓的,陛下能知道吗?”
管家嘀咕道:“国公爷,至少锦衣卫和东厂会知道。”
这时姚平和杨三出来了,见礼后,姚平看到管家的手中拿着宝钞,就问道:“定国公这是……”
徐景昌昂首道:“本国公弄了个糖霜卖卖,这不就想着勋戚得为国分忧,这是预支的赋税,稍后等下个月再来。”
姚平接过宝钞,愣愣的看着徐景昌扬长而去。
杨三纳闷的道:“姚大人,这事怪了啊!除去富阳侯之外,勋戚谁交过税?今日莫不是他喝多了?”
姚平想着刚才徐景昌的话,目光一转,吩咐道:“你去尚书大人家中通告一下,本官这边做个帐,等年后再做处置。”
等杨三去后,姚平在户部的门口站了许久,手中的宝钞被风吹的乱糟糟的,让门房纳闷不已。
你想让这事广为人知吗?那我成全你又如何!
……
朱棣听说了之后,只是嗯了一声,并未发表看法。
于是这个消息就顺利的开始传播了。
“大过年的不清静啊!”
朱高炽很纠结,他看着坐在下方的子女和女人,轻声道:“他这是在做给父皇看,无需在意。”
梁中点点头,然后出去交代。
朱高炽纠结的是商税,因为有人上书,说是兴和伯方醒在蛊惑君王,与民争利。期间言辞激烈,大有要灭此朝食的意思。
而朱高炽身边的人对此也是褒贬不一,他知道,家中偷偷摸摸做生意的官员,大多对此持反对态度。
“咋就不清静呢!”
下方的那些女人目光转动,各种情绪就在眼色中传递着。
……
作为太孙,朱瞻基过年期间的事情不算多,所以吃了‘团圆饭’之后,他就告辞了,身后一堆复杂的眼神在送行。
“去方家庄。”
朱瞻基一路沉闷的到了方家,进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