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一路冲进了宫中,不顾朱棣正在和几位学士说话,激愤的道:“皇爷爷,书院被人烧了!”
朱棣神色微动,而杨荣三人都是面色大变。
这是谁在作死啊!
“皇爷爷,刚才一百多儒生冲进了书院,有人点火,然后把整个书院都给点着了,孙儿来的时候,那火还在烧着。”
物理书一出,儒学和科学自然对立,双方使出各种手段都不稀奇,可居然放火,这……
放火就是触犯律法,而且还是当着朱瞻基在触犯律法,谁敢去保那些人?!
朱棣沉着脸道:“谁干的?谁带的头?可抓到了吗?”
皇帝只问结果,不问动机。
这等猖狂无礼,朱棣必然要大动干戈!
那些人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朱瞻基咬牙忍住冲动道:“皇爷爷,此事孙儿不想追究,只是担心以后会……”
金幼孜的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他的脸颊抖动着,真想上去撕扯朱瞻基的脸皮,看看是不是被人附体了。
杨荣和杨士奇抚须微笑,心想有此皇储,当真是大明之福啊!
“来人!”
可朱棣却不是这般想的,他看到朱瞻基头顶上飘着的十多根被烧的长短不一的头发,怒道:“来人!”
王福生单手扶着刀大步进来,单膝跪地,轰然应诺道:“陛下!”
“去,拿了那些人来!”
帝王一怒,血流漂杵。
杨荣想劝,可却担心适得其反。
朱棣以前的脾气不好,非常的不好,近些年虽然有所改变,可那是没有触犯他的底线。
连朱瞻基都被烧到了,怎么劝?
金幼孜看向了相对耿直的杨士奇,可杨士奇正想着会是谁干的,没注意。
……
钱遵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催的,居然会被好友蛊惑来参加围堵知行书院的行动。
“都烧光了,殿下也在现场,这是找死啊!”
钱遵打小身体就不错,所以第一个逃了出来,然后朝着北平城方向跑去。
等看到北平城的城墙后,钱遵心中得意,这下谁也……
“谁也别想抓到我!”
“五城兵马司的人追来了!”
身后有人惊慌的叫喊着。
一群文弱书生,要想和军士比跑步,那真是自寻死路。
钱遵喘息着,心中一个发狠,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五城兵马司的人怎么会在后面?那他们先前为何不把儒生们堵在书院里?
这个念头才将升起,钱遵就看到了几排军士正站在前方,冷冰冰的看着自己。
噗通!
钱遵很聪明,知道自己逃不掉,就跪在地上喊道:“学生是来郊游的!”
一个军士大步走到了钱遵的身前,看到以往高高在上的读书人居然跪在自己的面前,眼中有兴奋之色闪过,然后一脚就踢翻了钱遵,熟练的捆住了他的手。
那些逃出来的文人看到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也不说从侧面逃跑,几个人就开始争吵起来。
一直等被完全围住之后,这些人依然在吵。
“就是你,不是你我怎么会来这里?还有,火肯定你叫人点的!对,一定是你叫人点的!”
一个青衫男子揪住一个面色惨白的男子喝问着,惨白男子也不甘示弱的道:“我也是被人哄来的!我也是被人哄来的!”
“冤有头,债有主,不干我的事!”
中间一直被架着的那些白发老人看到这个场景,不禁悲从心来。
“本来好好的,咱们就算是冻死在书院门口也值了,谁知道半道杀出来这帮子愣头青,这下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都带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