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济熿的脸色铁青,他昂首道:“兴和伯,请恕本王无暇。”
挥手而去的朱济熿留下了一帮子面面相觑的侍卫,他们没想到事情居然直转急下。
而这些侍卫现在都是朱济熿的人,看到旧主出现,那个尴尬劲就别说了。
而且朱济熺父子此次被朱棣令方醒带回北平,这个信号是什么意思?
难道要翻盘了吗?
可若是要翻盘,方醒此次肯定会拿下朱济熿。
朱济熺父子俩哭嚎了一阵,然后起身。
“多谢兴和伯,在下这就能走。”
虽然被去了王爵,可好歹也是朱家人,那种影视剧里废王面对官吏自称‘草民’的一定是眼瞎了。
方醒点点头道:“咱们不着急,先回客栈歇息一下,明日再上路。”
朱济熺看了方醒一眼,拱拱手没说话。
方醒这个举动就是在恶心朱济熿,顺便让太原城中的人知道,他朱济熺出来了。
……
方醒在晋王府和朱济熿对峙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太原城,当看到方醒带着一帮子又回来了时,马三儿不禁苦着脸想让他们换个地方住,可却看到了朱济熺。
“殿……殿下。”
朱济熺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认识自己,他欣喜的冲着马三儿拱拱手,吓得马三儿差点想躲柜台下面去。
当年鲜衣怒马在太原城中狂奔的晋王,如今已经是老态毕露。
黄钟摇摇头,觉得这位曾经的王爷真的是自作孽。
好好的晋王你不做,非得要为朱允炆打抱不平。后来却又蛇鼠两端,连朱济熿都压制不住。
这不是活该是什么?
马三儿肠子都悔青了,他招来刚才看到这一幕的伙计,威胁利诱,让他们发誓不会把这事说出去。
“若是谁敢透露出去,我就往京城逃,找兴和伯去,到时候让你们不得好死!”
“知道兴和伯多厉害吗?”
马三儿觉得自己有些危险了,就目光凶光的说道:“他老人家杀人如杀鸡,每日不杀几个人就没胃口吃饭,从交趾到瀛洲,他老人家杀的人比咱们太原府的人还多……”
已经上楼的方醒听到这话不禁莞尔,然后就安排朱济熺父子去洗澡更衣。
……
长期担惊受怕,以及懊悔的生活状态让朱济熺的身体虚弱到了极点,以至于一个热水澡后,他需要朱美圭搀扶着才能出来。
“多谢兴和伯了。”
四十多岁的朱济熺看着像是六十岁,满脸的皱纹。
方醒笑了笑:“这是陛下的旨意,方某不过是执行罢了,还请尊父子保重身体,咱们明日就出发回京城。”
朱济熺迟疑了一下,看着就像是个穷酸向邻居借钱:“兴和伯,陛下接我父子去京城,敢问是何事?”
朱美圭也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方醒,父子俩都不知道去京城是好是坏。
方醒皱眉道:“这个……”
黄钟在边上想笑,方醒卖关子其实就是在卖人情,反而说明了朱济熺父子的问题不大。
朱济熺隐住失望道:“是我太操切了,问了不该问的事。”
“哎!”
方醒叹道:“本来此事是机密,不过我看尊父子都是好人,就冒险说说吧。”
“朱济熿和方某有仇,当年在金陵就曾经发生过冲突,此次陛下指派方某前来,这里面的意思尊父子可以琢磨琢磨。”
朱济熺瞬间就反应过来了,他回头看着朱美圭,老泪纵横的道:“我儿,为父总算是没让你跟着一起赴黄泉。”
“父亲!”
朱美圭跪在他的身前,痛哭流涕。
朱济熺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摸着他的头顶道:“为父半生糊涂,倒是连累了你,也连累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