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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都查院的内堂,闲杂人等都被郑多勉赶了出去,此刻只有一个老苍头在看着大门,他是郑多勉最信任的人。
虽然外面风和日丽,可寒冬留下的低温却没有被完全消除,室内依然有些阴冷。
可再阴冷的环境也比不过此刻室内这些人的心。
他们的心几乎都在往下坠!
郑多勉看着这五人的脸色不大好,就说道:“本官保证自己和陈不言并无瓜葛,诸位,说说吧。”
这是在撇清自己的责任,同时……
作为金陵工部尚书,钱均骅和陈不言的联系不少,所以他的嫌疑最大。可这人却皱眉道:“郑大人,你这是想亡羊补牢吗?只是都查院这几年的不作为,却不是那么好推卸的。”
郑多勉摇头道:“本官已经上了请罪奏章,殿下此次在南方大动干戈,拿了不少人,却不会再扩大了,否则南方的官场全乱套了,对谁都没好处。”
“有恃无恐,郑大人你倒是会打算盘,不去户部可惜了。”
钱均骅刺了郑多勉一句就起身道:“本官自为官以来,自问未曾拿过一个铜钱的好处,所以就不奉陪了,告辞。”
没人挽留他,剩下的四位尚书都默默的想着心事。
少顷,四人之间的目光交错,仿佛是刀光剑影,旁观的郑多勉都不禁身体后仰,然后觉得还不够,就把椅子向后挪动了一些距离。
而这把由他点起来的火却再也无法熄灭!
曲胜在冷笑,目光盯着丁普,眼神中带着探究,还带着……怀疑。
而丁普却在盯着刑部尚书朱清,眼神中带着不可置疑的坚定——就是你!
周应泰看着其他三人,有些疑惑,最后打破了僵局。
“谁有嫌疑?”
丁普马上说道:“朱大人,本官记得当时陈家有人犯案,可是你令人去平息的,本官可有说错吗?”
朱清的眸子一缩,冷声道:“那是几年前的事了,本官本以为无人知晓,谁知道丁大人却在盯着,本官感激不尽。”
几年的密事居然被丁普抖落出来,不但是朱清心中暗惊,其他人都不禁人人自危。
这便是官场,想方设法拿住对方的把柄,兴许一辈子都不会用上,可手中有了把柄,那就是底气啊!
纪纲为啥被群臣厌弃?
因为他的手中握有太多人的把柄,就像是核武器,总是在发射架上时的威慑力最大。
丁普冷笑道:“本官不过是偶尔见到了受害者,见不惯这等行径,就帮了他一把而已,朱大人,这事你可做的不地道啊!可是为了陈不言?”
朱清面色铁青的道:“本官也就是当年受过陈不言的委托办了此事,可却没有涉案,清者自清,本官不屑于解释!”
曲胜摇头叹息道:“抱歉了朱大人,本官既然知晓了此事,必然是要上报的,相信郑大人也会如此做,得罪了。”
郑多勉点头道:“本官是都查院,而曲大人是吏部,对此事责无旁贷!”
朱清的面色突然潮红,然后重重的拍打了一下桌子,嘭的一声后,他起身道:“不用你等出手,本官马上就上奏章请罪。”
自首总是能得到宽大的,这一点不论古今中外皆是如此。
朱清走了,剩下的三位尚书中,丁普昂首道:“本官当然是要参奏一本的,告辞了。”
剩下的周应泰苦笑着道:“这是何苦来哉!都好好的说不行吗?私下去查同僚的事,这是……酷吏时代才有的事啊!”
酷吏时代,举报太容易了,这就为那些想取而代之的家伙了一条路——举报挡住自己升官道路的那个人。
曲胜叹息道:“本官掌户部没多长时间,可……金陵官场若还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