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目前分为南北,而南国子监指的就是金陵。
作为金陵国子监的五经博士,言鹏举一向兢兢业业,在国子监里的风评极好。
走在校舍中间的路上,那些学生们看向他的目光都有些……冷淡,但是神色中带着些隐晦的兴奋。
这是言秉兴私生子事件爆发后的后遗症。
现在还好些,刚爆发出来的时候,言鹏举几乎是在强忍着羞辱在国子监行使教授的职责,那种煎熬真的比肉体上的痛苦更加让人不堪忍受。
但是言鹏举就这样坚持下来了,而且依然兢兢业业,于是师生们对他的看法也在慢慢改变。
言鹏举面色坚毅的回到了办公处,刚坐下,学正武平就来串门。
“言大人,听说了吗?”
正如同几百年后的办公室文化一样,言秉兴好奇的问道:“什么事?”
武平回头看看身后,然后才一脸神秘的说道:“有人下了重赏,只要能干掉兴和伯,一万两!一万两啊!”
言鹏举的身体猛的松了下去,好似在庆幸着什么。他喃喃的道:“无法无天,无法无天啊!”
武平一脸八卦的道:“据说南边的贼人都心动了,而且……据说……杀了那个莫愁也有五千两,言大人,这事儿闹大了……”
言鹏飞眨巴着眼睛问道:“多久的事?本官怎地没听说过?”
武平兴奋的道:“刚得的消息,报信的人已经去了殿下那边。”
言鹏飞这才想起那些学生的兴奋从何而来。
“这些人是想干什么?大逆不道!”
言鹏举正色道:“虽然看不惯那人,可买凶杀人这等事却出格了,抄家灭族都活该!”
武平干咳一声道:“是啊!不过言大人,此事……下官想到了一句话……”
“什么话?”
武平拱手转身,轻飘飘的说道:“乘胜……”
言鹏举呆呆的坐在那里,一直在发呆……
“小人啊!”
武平是学正,想往上升,就必须要找到空缺。可国子监的位置就那么多,除非有人调走或是落马,否则他就得继续熬着。
而自从上次言秉兴的事爆发后,言家的声誉扫地,言鹏飞在国子监的日子并不好过,上面的祭酒等人都曾经考虑过换掉他,或是把他调到绳愆厅。
可言鹏飞硬是用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顶住了这一波羞辱,然后慢慢的稳住了自己的位子。
但仇恨是肯定的,而且这仇恨会随着时间的延长,越来越浓烈。
武平脚步轻盈的走在国子监中,那些学生看到他后都拱手侧身,他也微笑着点点头。
——好一个学正!
……
“可笑!可鄙!可杀!”
朱瞻基用三个词总结了此事,可贾全却有些忧虑。
“殿下,防不胜防啊!”
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朱瞻基冷笑道:“这是恶心人的招数,北方没人敢这样做,南方的胆子却是极大,可见父皇的话再没错了,南方不好管啊!人心向背只在君王的一念间。”
这话贾全懂了。
南方人傲娇,而且对君王不怎么买账,一不满意人心就歪了。
诛心之语!
……
“五千两?”
方醒一脸的惊诧莫名,看看身边有些不安的莫愁说道:“少了!在我的眼中,你就是无价之宝。”
再也没有比这更动听的情话了。
王贺看到莫愁的眼中瞬间多了一层朦胧,看向方醒的目光温柔如水,顿时就暗自嘀咕着:这兴和伯对女人的手段果然是厉害啊!就是女人少了些。
“兴和伯,你可是一万两啊!”
对于王贺来说,男女之情就是镜中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