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昌最近的日子不算是好过,在徐钦死后,背后有人说他不顾亲戚的情谊,坐视魏国公府衰落。甚至是魏国公府现在只剩下了妇孺,依旧没有看到他徐景昌伸出援手。
“一门两国公听着了不起,可这也是忌讳,咱总不能两家亲密无间吧?那迟早会被一锅烩了。”
“闲言碎语理会他们作甚!”
“可……”
英国公府的前厅里,徐景昌看看门外,然后低声道:“太子对勋戚可不怎么看好啊!文弼兄,昨日陛下召了御医。”
张辅的眼中带着忧虑,说道:“那是被气的,下面的官员人人都以为自己是御史,可自己的身上都不干净,哎!”
昨天朱高炽看了份奏章就被气得浑身发抖,然后御医一来,赶紧就让抬回去,后面的事儿没人知道。
徐景昌今日过来拜访实际上就是为了探口风,听到确切的消息后,他起身道:“两副药就好了的事,文弼兄,既然无事,走了啊!”
……
京城的一家地下赌场里,一锅羊肉在沸腾着。
坐在袁熙对面的是一个长的很正直,很让人信任的人。
“魏丽丽,你的赌场被五城兵马司的清扫过三次,你手下的一帮人怎么养活?”
袁熙夹了一片羊肉出来吃了,然后举杯缓缓喝着。
而在他的身后站着两个大汉,面色狰狞,只需对面的魏丽丽一声令下,这世上就会少了一人。
魏丽丽从小就痛恨自己这个名字,但他的父亲却说这是一位游方道士取的,说是他长大后必然会有一番大事业,所以才憋屈至今。
不过在他长大后,基本上就没人敢直呼他的名字了。
魏丽丽透过锅上的雾气打量着袁熙,淡淡的道:“你来找我几次,究竟是想让我干什么?好处是什么?”
袁熙放下筷子,说道:“此事只可你一人知道。”
说着他拿出一卷宝钞,随意的丢给了魏丽丽。
“钱钞不是问题,给你的也不只是这个。”
袁熙从容的说道:“我知道你不甘心如此,野心勃勃,可在当今大明,你这等青皮头子能有什么前程?”
魏丽丽看都没看手中的宝钞一眼,微微点头,然后袁熙身后的两个大汉出了房间。
“说吧,你若是信口雌黄,那我会活埋了你!”
魏丽丽从锅里拿了一根骨头,也不怕烫手,就这么抓着啃了起来。
袁熙笑了笑,“你手下的人不少,我需要你干些胆大的事,你敢不敢?”
“什么事?”
“事成之后,文武随你选择,文官七品,武官千户……”
……
朱高炽病了,呼吸急促,面色潮红。
“陛下最好不要动怒,否则……”
御医放下朱高炽的手腕,低声的叮嘱道。
皇后问道:“陛下多时能醒来?”
“很快。”
室内有皇后和郭贵妃,还有梁中。
皇后微微点头,御医赶紧出去。
室内的气氛不大好,面对着朱高炽身边两个最重要的女人,连梁中都缩着脖子。
郭贵妃面带愁色的道:“娘娘,陛下的身体……”
“住口!”
皇后冷冷的道:“陛下的身体非是你能谈论的,若是传出去,你想死吗?”
郭贵妃看了皇后一眼,心中一股冷气升起,然后咬着红唇,委屈不已。
皇后冷笑一声,然后问梁中:“上次兴和伯给的东西还在不在?”
梁中点头,然后指指床榻边上的小匣子。
皇后走过去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瓷瓶,“要热水来。”
梁中趁机出了寝宫,等拿了水回来时,却看到朱高炽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