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看了礼单,然后露出了微笑,吩咐道:“来人,摆酒宴,本伯要请使者喝酒。”
使者懵懂,不知道方醒为何前怒而后喜。
若说是见到礼单欢喜,按照使者的了解,眼前这位的身家并不低,而且也不好享受。
这是为何?
酒菜流水般的送了进来,最多的还是鼍龙肉,各种做法,香气扑鼻。
“来来来,暹罗和大明多年的朋友,朋友来了有好酒,坐!”
使者战战兢兢的坐下,等方醒为他斟酒时,他几乎是要疯了。
酒过三巡,方醒叹息道:“朝中如今对海外多有厌倦,耗费太大了,所以本伯这才被派出来。”
使者心中嗤笑:你哄鬼呢!谁不知道你是开拓海外的急先锋。
大明国内文官们对方醒最大的不满就是书院,其次就是积极对外的态度。
方醒喝酒喝的比较急,等有了醉意后,他猛地一拍桌子,然后红着眼睛道:“这是大明的,都是大明的!”
使者心中好笑,装什么装!这才是你的原形啊!
“我们要回家!回家!”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使者心中一动,就举起酒杯装作喝多的模样,目光却从酒杯的侧面偷偷的窥看着方醒。
“玛德,一群畜生!”
方醒面色铁青,捏着酒杯的手骨节泛白。
使者心中冷笑,身体微微摇晃,好似已经醉了。
他眯着眼,看着方醒蹑手蹑脚的走出去,然后他就悄然返身,走到帐篷边上,撩开一点儿帘布往外看。
“他们闹什么?”
营地中一群军士在扭打着,方醒一到,他们都被人提溜到了一起。
“没事做了?”
方醒低喝道。
那些军士都胆怯的往后缩,其中有人喊道:“伯爷,朝中想禁海呢!咱们这才出来可是顶着不少弹劾,回去要倒霉呢!”
“谁说的?站出来!滚出来!”
方醒杀气腾腾的从辛老七的腰间拔出长刀,王贺劝道:“兴和伯,陛下能让咱们出来就很煎熬了,算了吧,咱们巡视一圈就回去,好歹有个交代就行了。”
“滚出来!”
方醒指着那堆军士喝道,然后辛老七带着家丁进去,踢打一阵之后,就押了一个军士出来。
那军士被逼着跪在方醒的身前,大声的求饶着。
方醒森然看着这群军士,说道:“此次出来,咱们至少要去弄弄爪哇,否则本伯如何有脸回去?”
王贺在边上跺脚叹息,几次想上前,却看着方醒手中的长刀而却步。
方醒低头看着这个军士,冷笑道:“你坏我军心,该当何罪?”
这军士抬头刚喊了一声伯爷饶命,长刀就挥斩下来。
血箭飞溅,方醒收刀,狞笑道:“谁还想闹腾的?”
鸦雀无声,那些军士都拼命的摇头,有人甚至都哽咽出声。
方醒把刀丢给辛老七,说道:“都回营去!”
使者看到他转身,急忙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等方醒进来后,他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
“花繁柳密处拨得开,才是手段。风狂雨急时立得定,方见跟脚!”
这是方醒喃喃自语的话,带着疲惫的说了出来。
使者最终被人架了出去,回到安置的帐篷之后,他马上就叫来随从。
“明军现在的士气如何?”
随从低声道:“很差,有人在暗中叫骂。”
使者轻笑道:“你去问问大家这话的意思……花繁柳密处拨得开,才是手段。风狂雨急时立得定,方见跟脚,问问这是什么意思?”
使团出来,其中就有通晓大明礼仪,初读诗书的人。
没多久随从就回来了,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