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府的府衙里,刘观冷眼看着堂外的官吏,说道:“河间府不靖,有人与山东的乱臣贼子勾结,意图……”
千万别是谋反啊!
那些官吏们都暗自叫苦:若是被定性为谋反的话,在场的大多会倒霉。
“……意图相互呼应,为山东那边的清理找事,找麻烦!这是……”
“这是对朝中的挑衅,这是对陛下的不敬!”
刘观的面色渐渐红了起来,他挥舞着拳头喊道:“要严惩!”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点点头。
旁人的死活他们大抵是不在意的,只要不追索到自己的身上,你刘观想怎么折腾都没问题。
刘观杀气腾腾的道:“那些人都不简单,本官以为,他们必然是对清理士绅优待恨之入骨,这样一群人就在京城边上,让陛下如何安心?”
刘观和方醒的态度不同,他定调子时很慢,而且还讲求个顺理成章。
若是方醒在,只需一句乱臣贼子即可,然后动手。
“告知各地,河间府马上清理投献,谁若是敢……”
刘观的眼中多了冷厉之色,右手并指如刀的挥斩下去。
“为了陛下,为了大明,这等乱臣贼子,当诛!”
随着刘观杀气腾腾的宣言,快马奔驰在河间府各处,带去了最新的决断。
“清查投献!清查投献!”
快马在大道上疾驰着,目标却是京城。
消息被最快送到京城,随即京城就诡异的寂静了。
——兴和伯方醒召回聚宝山卫在外人马,分驻河间府各地。
——左都御史刘观坐镇河间府,指挥若定,有力的震慑着那些乱臣贼子!
方醒居然把主动权拱手让给了刘观?
这是大家的第一个疑问!
而刘观不留余地的清理投献,这是第二个疑问,让人头皮发麻的疑问!
“方醒这是让刘观奉上投名状和忠心,他就在边上冷眼看着,而刘观就是个蠢货,为了仕途居然……”
“居然卖身了!”
刘观的名声本就不好,这一下更是被不少人钉在了佞臣的‘耻辱柱’上。
而方醒叫人把长子送到了身边,此事怎么看都带着诡异。
从方家庄传出来的消息:因为动了河间府,方醒担心自己的长子被人下黑手,皇帝也鞭长莫及,无法兼顾,只得让家丁送了过去。
“这是示弱啊!”
金幼孜无奈的道:“谁敢去动他的长子?谁敢去动他的妻儿?按照他的秉性,那便是不死不休,而且是蔓延三族的惨烈,谁敢?”
他搀扶着黄淮在值房外散步,眉间多了忧愁。
黄淮的面色好了些,咳嗽也少了些,他轻轻挣脱了金幼孜的搀扶,说道:“那是姿态,给陛下用的姿态,你想想,他方醒连妻儿都保不住了,可见京城权贵的嚣张跋扈,陛下不就想要这个名头吗?”
金幼孜担心碰到他,就闪开了些,说道:“谁说不是呢!此事瞒不过咱们,只是有些蠢货别被哄了,然后去一番,到时候不说陛下的处置,方醒那人会借机弄死几个,好歹也能为以后京城的清理立威。”
金幼孜心中一惊,侧身再次搀扶住黄淮,低声道:“方醒这是有意的?”
黄淮点头道:“应该是,而陛下估摸着是默许了。”
“河间府一下,整个北方都会风声鹤唳,特别是京城,那些权贵很难应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一下就乱了。”
黄淮叹息一声,说道:“陛下要的是江山,要的是令行禁止,如臂使指。而那些士绅就是拦路的虎狼,不把虎狼的利爪和利齿给收拾了,这路如何通畅?”
金幼孜点点头,有些阴郁的道:“可终究是……打压太过。”
黄淮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