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就在院内。
他在看着天空。
天空蔚蓝,蓝的沁人心脾。
前几日有人建议,说是提防有人会弄些神怪之事,骇人听闻。
他没有反驳,也没有派人去查。
所以今日方醒在皇城外蹲守的行径他也没管。
这是他的爱情。
却和国事纠缠在了一起,于是纠结。
来往的人都远远的绕着走,俞佳皱着眉的模样就是预警。
里面传来了呻吟,这是第一次。
孙氏从开始就没有呻吟过,更遑论嚎叫,或是……失态。
朱瞻基知道,他从头到尾都知道。
所以他缓缓低头,看着那些繁茂的花树,看着那些青绿的枝芽。
这便是生命和生长。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朕在。”
周嬷嬷激动的热泪盈眶。
王振看看产房,然后低头,身体微颤,泪水滴落。
而德春却出人意料的跑到了产房外,她趴在窗户边上往里喊道:“娘娘,娘娘,陛下说……陛下说……在。”
里面静了一瞬,然后传来了闷哼。
……
“娘娘,陛下去了那个女人那里。”
玉米已经睡了,端端坐在边上,趴在胡善祥的膝上也在睡觉。
胡善祥轻轻的拍打着端端的背,然后微微皱眉。
“出去!”
怡安喝道。
称月倔强的看着她,再想说话时,却被怡安一把揪住了手臂,然后不知道使了什么巧劲,一下就把她带了出去。
到了外面,称月还在不服,怡安说道:“陛下的事也是你能说的吗?你这话要是传出去,少不得要被打个半死,然后还会带累娘娘公主和殿下。”
称月一肚子的怨气,此刻终于发作出来。
只是她还知道轻重,就放低了声音说道:“可娘娘才是皇后!”
怡安闭上眼睛叹息了一声,然后说道:“这男女之事如何能说清楚,不说旁的,她也是贵妃,她难产,陛下去看看,谁能说出什么不是?”
称月愕然,“不是娘娘最大吗?”
怡安苦笑道:“宫中最大的是陛下啊!”
……
太后得了消息也是默然,只是叫人去看着在午睡的明月。
她依旧淡然,直至被外面的嘈杂惊动。
欢喜的嘈杂。
因为那脚步声都透着轻快。
太后微微低头,叹道:“这是谁在造孽哦!”
“娘娘,贵妃生了!”
“贵妃生了皇子!”
“陛下大悦,已经令人赏赐宫中。”
“娘娘……”
太后起身,缓缓走到殿外,看着纯净的天空说道:“是喜事,那便赏赐吧,乐呵乐呵。”
宫中贵妃生了皇子,这个消息飞快的传了出去。
孟瑛正在回味着中午那顿火锅的味道,听到消息后,顿时嘴里只余下了苦涩。
而在辅政学士的值房里,还在午休的他们都面面相觑。
黄淮咳嗽道:“这事……怕是从此多事了啊!”
金幼稚纠结的道:“陛下居然去守着,还令赏赐宫人,这……”
“是失态!”
杨荣坐的端正,眉间全是冷肃。目光转动间,全是不容置疑。
“难产罢了,陛下一时失态,就这样!”
杨士奇有些茫然的道:“是啊!失态。”
杨溥微微低头,目光复杂的看着手中的玉佩。
玉佩温润,中间却有一丝异色。
这便是瑕疵!
他抬头,然后说道:“没有异象!”
众人闻言皆是尴尬。
在孙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