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玘要倒霉了,得罪了方家,那方醒肯定不会放过他,顾兴祖在广西坐镇,家中却少了底气,肯定是要认栽了。”
这是大家的共识,而张淑慧在后面见土豆应对得体,心中欢喜的同时,就劝道:“夫君,镇远侯远在广西为国效命,这顾玘听说多病,算了吧。”
方醒说道:“这是小孩子之间的事,让他们去解决。”
前方的顾玘骑虎难下,他身边的大汉都是顾家的家丁,有几人参加过当年的靖难之役,所以稳重些,就劝道:“二少爷,此事却是咱们理亏了,那方翰还算是讲理,没有趁势打过来,还是说句软话吧。”
顾玘不满的道:“打就打,谁怕谁啊!”
那家丁尴尬的道:“二少爷,方翰身边的都是家丁,为首的正是那个辛老七。”
“辛老七?”
顾玘看了策马在土豆左边的那个大汉一眼,然后低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口角而已,他非得要不依不饶,有趣吗?”
大汉听到了这话,就知道自家少爷是想服软了,只是面子有些过不去,就劝道:“少爷,方家的两个公子可都没什么朋友呢!再说刚才方翰出手拉了您一把,不然那惊马”
作为权贵的子弟,顾玘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是让他借此机会交个朋友。
顾玘心中想了想,然后下马向前几步,拱手道:“先前却是在下的错,出言不逊,得罪了。”
说完他躬身行礼,却是对着那两辆马车。
“大哥,这人狡猾!”
平安觉得以顾玘和土豆差不多大的年纪,应当是快意恩仇的性子,哪会低头。
土豆轻哼了一声,对他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态表示了不满,然后也下马道:“如此只是误会一场,顾公子请自便。”
顾玘愿意道歉,而且还是当着大家的面,顿时就引发了一阵遗憾的唏嘘。
“这人莫不是疯了!顾家的名声可不是拿来糟践的,就他这样还想袭爵?”
“蠢货!这叫做城府,能伸能屈懂不懂?”
“屈个屁!但凡不想认输的,谁会道歉?”
“道歉?你没见顾玘走过去了吗?”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大家仔细看去,顾玘果然是走到了土豆的身前,微笑着在说话。
“昨夜我一夜兴奋的没睡着,早上起来有些起床气,所以路上的火气大了些。”
这是解释,但却很难得。
道歉就够丢脸了,还来给你解释原因,丢人啊!
土豆心中想着他的用意,却笑道:“既然解释开了就无事,再说不打不相识嘛!”
“对啊!我爹以前就这么说。”
顾玘欢喜的道:“我爹在广西镇压土人,那边的土人大多豪爽,两人有间隙,那就打一架,打了之后就不得再记仇,还有成为朋友的。”
土豆笑道:“这样倒是挺好。”
“没错,所以我爹教我们要直爽,切莫学了文人的酸气,呃!我大哥不算啊!”
土豆不禁笑了,顾翰和方翰都有一个翰字,而且顾翰喜爱文事,自愿放弃镇远侯袭爵的资格,可见是个心胸宽敞的。
而顾玘虽然毛躁了些,事后却有致歉的勇气,可见顾家的两个孩子都不错。
两人渐渐的热络了起来,边上持阴谋论,想收拾顾玘的平安觉得无趣,就回身看了一眼。
后面的方醒抱着无忧,见没了热闹可看,就把她哄进了马车里。
而正好有家丁买了锅贴来,张淑慧接了,在马车里让无忧吃。
“两个孩子都不错,应对得体。”
方醒给了张淑慧和小白一颗定心丸,然后去后面的马车看了看。
欢欢还在睡,四仰八叉的躺在马车里。
莫愁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