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什么?
对于方醒来说,家就是他在这个世界存在的证明。
春天的阳光照得人微暖。
方醒站在方家庄的外面,身后一个东厂的番子在说话。
“伯爷,陛下令小的在这里守着,见到您之后就请您赶紧进宫。”
方醒在看着这个庄子,突然说道:“怎么觉得有些陌生了呢!”
那番子随口道:“伯爷,离家久了就这样,小的见过那些离家十几年的,那模样就和疯子一般,大多会跪下来嚎哭。”
“是啊!”
方醒突然笑了笑:“不知道无忧可还记得我这个当爹的吗?走!”
他打马冲进了庄子喊道:“伯爷,进宫,进宫!”
“没啥急事,明天再说!”
越接近家门口,方醒就觉得心跳的越快。
他从未远离家人那么长的时间,以至于他觉得主宅里会走出一家他不认识的人。
“爹!”
无忧的喊声里全是欢喜和不敢相信,方醒才将下马,她就一头冲了过来,然后扑进方醒的怀里哭道:“爹,你去了好久,你把我都忘记了。”
方醒冲着妻妾点点头,然后蹲下来摸摸无忧的头顶,说道:“都长那么高了,爹没忘,给你带了好些东西。”
等平安从书院赶到方家庄时,就见到方醒坐在院子里,无忧坐在他的身边,急切的追问着袋鼠为什么会有袋袋。
“父亲远行辛苦。”
平安跪下郑重行礼,方醒点点头:“起来吧,回头为父会检查你的功课。”
“爹,大哥没回来。”
孩子总是喜欢一家团聚,可土豆却在武学里,而且他已经是老生了,再过一年多就能毕业。
张淑慧说道:“土豆还有三日就是休沐。”
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可见在母亲的心中,最重要的还是孩子,孩子的一切都在时刻惦记着。
“爹,大哥不能请假吗?”
无忧有些失望的问道。
“你大哥都十六岁了,去掉武学里的一年,就只剩下一年的轻松了,丫头啊!过几年你就有侄子玩喽!”
方醒说的轻松,可张淑慧却是满满的纠结。
“夫君,好些人在暗示土豆的婚事呢!”
十六岁的土豆就像是黑夜中的明灯,吸引着那些有闺女的人家。
“我儿子洁身自好,还上进,在勋戚里头可有这等子弟?聪明人自然知道谁好谁差,咱们不愁!”
吃过午饭,方醒带着无忧在庄上散步,身后跟着黄钟。
“伯爷,叩阙如今看来就是陛下的鱼饵,只等那些人志得意满时,陛下突然动手,一下就让国子监声名扫地,顺带还抓了不少士绅官员。”
“那一期的见明报上,几乎都是批驳这些所谓脊梁的文章,揭露了他们的私心,原先被那些士绅蒙蔽了的百姓都转过头来了。”
“陛下说国子监的教导出了偏差,以后要缩减学生的规模,并且学生出来之后只能从小吏做起,国子监里一片哀嚎,如今那些师生都有些慌乱,没人认真教授,也没人认真读书……”
“好些人说陛下这是故意的,是想把科学和国子监的学生们放在一起作比较,看看谁更出色。”
这些消息方醒一路都知道了不少,可黄钟说的更细致。
无忧牵着他的衣袖,很认真的道:“爹,前些天还有读书人在庄外闹事呢!然后被打了出去。”
方醒低头看看闺女,笑道:“那些都是不甘心的,只是没人敢再去叩阙,所以只能发发牢骚。”
“国子监从永乐年间就开始了没落,和科学关系不大。”
方醒觉得有些人大抵是走投无路,准备狗急跳墙了。
而在宫中,朱瞻基得了消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