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小声说着“凌叔……好像不在啊。”
此言一出,众人都对这位凌叔产生了兴趣,多半是他跑不掉了。
屈明离无奈闭上眼睛,府中众人不知殿上发生何事,自然不知事情严重性,既然王上问了,自然要答的,怪不得他们泄露此事。
政王见有人出声,问道“你口中的凌叔是谁,和你家将军是何关系?”
那人见王上问他,一时被吓着了,哆嗦着答道“回王上,我也不知他是何人,好像与我们将军是旧相识,我们将军喊他凌叔,我们也以此相称。只是他整日呆在屋子里,极少在人前出现,偶尔碰见了,我们才喊一声。其他的,小人便不知道了。”
在府中还如此神秘,便更坐实了他的嫌疑。
政王命人将他们都压下去,慢慢审问,只将屈明离留下,问他“凌叔是吧?你可知他在哪?”
屈明离仍是不语。
从政王派人去抓捕府人之前,屈明离便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的态度实在令人恼怒。
伴着痛心、愤怒与不耐,政王终是将屈明离压进了天牢,又命人按府中人所描述的样子,将凌叔的画像张贴各处,全城搜捕,誓不罢休。
若是天牢能说话,他也会感叹,这些日子关押的大臣一个接一个,皆是不好惹的人物。热闹是热闹了些,可也太频繁了。
第二日早朝,众臣皆已得知屈将军被关了起来,用的是“私藏逆臣、勾结外敌、欺瞒君上”等数条大罪,还是半夜里处置的,有文渐与宁泽清一同在旁审着,应是错不了。
众人趁着候在殿外之时沟通,一时间无不吵吵嚷嚷,对屈将军又是痛恨惋惜。他在诸位将军中算是年少有为,待人可亲,从不摆架,无一点陋习,又深得王上信任,是许多臣子心中的良婿人选。
如今一夜之间成了重罪的阶下囚,数罪在身,前途尽毁,今后生死不知,哪能不为他惋惜。
他们一个个面露痛色,眉头攒似小山,好像比他们自己遭此劫难还要难过,可一入殿,见到政王那寒似冰霜的脸色,却一句也讲不出来。
殿上鸦雀无声。
不到一炷香便下了朝。
众臣散去。
文渐有意无意间跟在宁泽清身后,低声笑着说道“我能洗脱罪名,还要多谢宁将军帮忙啊。”
可过了一夜,宁泽清仍是十分纠结,一方面他不相信屈明离真的做出这些事情,可另一方面,铁证如山,难以推翻,屈明离又拒绝说出其中详情,连辩解也没有一句,哪里能为他开脱。
他本无助文渐之意,也是无意间被他带至殿上,做了实证。
如今文渐以此谢他,也并无真的谢意,不过是绊倒一个政敌后的喜悦罢了。
这在宁泽清耳中,自是嘲讽得很。
于是他自顾自加快了脚步,甩开了文渐,不愿与他同行。
陷于纠结中的人并非只有宁泽清一人。
政王时舒的内心复杂程度,丝毫不比宁泽清少。
他常称屈明离为四弟,便是喜爱他的真实与真心。
于私,屈明离多次与危难之际救下自己,算是恩人,他们从前同甘共苦,也患难颇多,早已熟悉彼此。
于公,屈明离又从无争权之心,只是安分做好自己本职,是难得的良将。
可如今的局面,又能再说些什么。
桑平公主早已到自己这求过情,言语中皆是对屈明离的疼爱之意,说什么就算定下罪,也好歹饶他一命。
长辈哭得伤心,他如何就不伤心?
可没人知道他心中的滋味。
黛后韦沁与两人相遇之时也似有话要说,可过了许久,仍皱着眉,忧着色,将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