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叶昭力气可不小,她雪白脸颊立时现出几道血痕,嘴角有一丝鲜血沁出。
一来被她言语所激,二来就算上辈子都没被人吐过脸,这种奇耻大辱谁能受得了?两辈子,叶昭第一次动手打女人。
克里斯蒂娜捂着脸,冰眸里却没有怒火,站了一会儿,转身走了出去。
在木屋餐厅晚餐时克里斯蒂娜面色如常,看来也没跟汉密尔顿提起此事,叶昭本以为她会下令自己搬出她的木屋,而她接着寻找下一个和她一起下地狱的替死鬼,谁知道她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倒是皎月当空时,汉密尔顿又带着矿工翻译来寻叶昭,恶狠狠威胁叶昭在地上睡,不然就割破叶昭的喉咙。
而那矿工就狗皮膏药般赖在了木屋之外,自是汉密尔顿的吩咐,简陋的木屋木板缝隙很大,从缝隙能清清楚楚看到屋内情形,汉密尔顿留下的矿工自是监视叶昭的。
胳膊上有些疼,叶昭撩起袖子,不禁讶然,伤口处隐隐有化脓的迹象,这是下午时行走密林间被刺藤刮了一下,本也没在意,按照他特异的身体素质,一些小擦伤,不用半日便会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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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化脓?叶昭正检验伤口之时,克里斯蒂娜进了木屋,见到叶昭伤口,她走上两步,伸手捏了捏,叶昭立时倒吸口冷气,克里斯蒂娜就咯咯一笑,好似看到叶昭疼痛她很过瘾。
叶昭也懒得理她,整个一疯子,死也好活也罢,都和自己没关系。
克里斯蒂娜冰眸眨了眨,就打开桌上她的小皮箱,从里面拎出一个金属盒,变戏法似的将手术刀、酒精灯、药液、镊子、纱棉等摆在白布上。
叶昭呆了呆,接着就见她用酒精灯烧水给手术刀消毒,动作麻利无比,这哪里还是那个颓废绝望的贵夫人?
等克里斯蒂娜拿着闪亮手术刀来到叶昭身旁时,叶昭讶然道:“你做什么?”
“别动。”克里斯蒂娜已经抓住了叶昭胳膊,说:“伤口里有藤刺,带毒。”
不等叶昭说话,手术刀已经割入了脓血中,叶昭倒吸口气,忙用力咬紧牙关。
克里斯蒂娜熟练无比的下刀,用小镊子从伤口里镊出肉眼几不可见的几根毛毛刺,又上了药,拿纱布帮叶昭绑好伤口,整个过程快的惊人,没超过两分钟。
而这时,外面有人轻轻咳嗽,是侍卫送来了克里斯蒂娜的情报,是从汉密尔顿的随从嘴里一点点套出来的。
叶昭借着外面木杆上微弱的油灯光亮翻看,被汉密尔顿留下来“监视”他的矿工也想过来看是什么东西,却被侍卫笑着揽住肩头,拉到一边聊天。
翻看着这两张粗糙草纸,叶昭却想不到,说起来自己早就听闻过克里斯蒂娜,芳草地旅馆费舍尔太太的侄女。
今年二十岁的克里斯蒂娜本是纽约女子医科大学的高材生、天才,却因父亲和大伯破产,不得不辍学来到西部生活,小费舍尔先生淘金梦破灭,开始酗酒赌博,留下了数千美元的赌债后被人割喉,小费舍尔太太为了清还他留下的赌债,不得不做了妓女。
三个月前汉密尔顿偶然见到克里斯蒂娜,立时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当下就逼着小费舍尔太太将克里斯蒂娜嫁给他,一个月前,两人订婚。
听说汉密尔顿撞见克里斯蒂娜之时却是正在床上凌辱小费舍尔太太,就算订了婚,每次回旧金山,汉密尔顿也时常把“岳母”叫去陪他睡觉。
可想而知,克里斯蒂娜为什么生无可恋,对什么都漫不在乎了,那弥漫全身的孤独绝望气息,并不是故意做作。
回到木屋中,见克斯斯蒂娜又拿出转轮火铳漫不经心的摆弄,叶昭道:“你就那么想死么?”
克里斯蒂娜并不理会叶昭,坐在木板床边,一条腿曲起,姿势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