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来气质淡雅的唐晚妆可能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区区一句话气得暴怒,赵长河眼睁睁地看着她抄起床边的龙雀冲出门,一脚把唐不器踢得翻了个身,拿龙雀当门板往唐不器的屁股抽了下去:“让你不敲门,让你喊姑父!谁告诉你这是姑父了!”
唐不器惨叫:“我错了我错了,姑姑要面皮的,不是姑父不是姑父。”
唐晚妆暴跳:“谁告诉伱是因为我要面皮?”
“我错了,姑姑不要面皮不要面皮……”
“啪啪啪……”
唐不器的惨叫声中,赵长河张了半天的嘴终于闭上了。
真是鬼才,你不挨揍谁挨揍?
话说怎么有种这姑姑从小都在欺负这侄子的既视感,好熟练啊……
他想劝架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最终说出来的变成了这样:“别打了,你自己身子不好,打累了怎么办……”
唐不器:“……”
挨打的是我,你心疼的是她?这还说不是姑父!
唐晚妆还真的揍累了,拄刀于地,气喘吁吁地咳着嗽:“说,你闯进来说你爹说什么来着?”
“爹说那刀多半是大夏龙雀,赵兄多半是……”唐不器抱头,小心翼翼地看了姑姑一眼:“所以我才来求证的,现在看来不用求证了。”
唐晚妆差点没被气死,剧烈地咳嗽了半天,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赵长河总觉得她的病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被家里的傻逼们气病的……
他只得道:“大侄……哦,唐兄,这刀确实是龙雀,请帮忙隐瞒,另外能用龙雀不代表有什么身份,你看你姑姑也在用,不要发散思维……”
我姑姑是镇魔司首座,大夏气脉一体,龙雀认她有什么奇怪,你是谁?
唐不器觉得今天一肚子话都没一句敢说,随便说句话都要挨揍不如不说。
反正刀是龙雀,你是皇子,姑姑和你亲热岂不是很正常,家里人要笑开花才对,我多什么嘴……就是可怜巴巴的平白多了个比自己还小的姑父,还要挨嘴硬的姑姑揍。
唐不器一肚子委屈,半天才道:“能认得这刀的没几个,我爹不说,我不说,别人多半也不知道。”
“行吧,我相信唐家对这事有分寸。”赵长河叹气道:“进来坐,像什么话?”
唐晚妆看了他一眼,终于也没说什么,有些疲惫地提刀回屋,坐在一边的案几上。
唐不器小心翼翼地跟了进来,被抽开花的屁股蛋疼地挨着对面的椅子坐了。
“唐兄。”赵长河忽然喊。
这语气有点正式,唐不器惊奇地看了他一眼。
却听赵长河续道:“我理解为人父母看着女儿大龄未嫁的焦虑,也理解想给女儿找一个门当户对好姻缘的愿望,更理解还想趁机为家族谋些什么的想法……但唐晚妆不是一般人,她不仅支撑着这个家,还支撑着这个国……唐家人不应该、也没有资格去逼迫她任何事情。”
唐不器忙道:“我们也没逼啊……”
赵长河直接当这话不存在,续道:“是她孝顺心善,换了我这种无法无天的匪类,和家族翻脸都是寻常,你们倒好,个个想给她当家,你们配嘛?别说二十八,就算八十二不嫁,关你们鸟事!”
唐不器:“……”
“且不说我压根不是那身份,即使我是,我要说的也是拒绝这种政治联姻。不管你们怎么看这身份,赵某此言,烦请唐兄转告老太爷。”
唐不器心中奇怪至极,你早跟我说这话还挺有点道理,可你们刚才都那样了,这话说得莫非想吃干抹净不认账?
可看姑姑的神色,居然在微笑。那美目瞥过床上,眼里尽是欣赏。
你被人吃干抹净不认账还挺欣赏是吧?
算了,长辈的事,自己做晚辈的多什么嘴。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