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全变,仿佛身处一处陡峭的险峰之巅,一位白袍老者盘膝而坐。
忽地伸手一指,一柄古拙的剑影贯于苍穹,直奔千里之外。
“轰”地一声,远处一座山头被夷为平地,山川崩毁,海浪滔天。
剑影再起,怒海分离,现出深深的沟壑,左右狂浪席卷,却突不破横贯剑气的阻隔,大海被生生分成了两半。
一剑开山,一剑分海。
这只是区区一指,他人都还没动呢!
剑皇!
上个纪元神魔横行的世界里,可以以剑称皇的存在!
这是他留在剑印中的传承烙印,被天书具现而出,不需要感悟,不需要解析,剑皇本尊会演示给你!
剑影飞了回来,老者起身,手持长剑,慢慢地开始演示那天煞剑乱劈的简易剑法。
这剑法之前赵长河睡前就粗粗看过,在陵寝里还尝试着用出来忽悠剑卫,但只得其形,主要是那煞剑体现的剑法让人感觉很横平竖直过于简易,没啥学习的价值。
可这一刻由剑皇本人亲自用出来,赵长河只觉得心脏都狂跳了一下。
什么横平竖直的简易……
那一横便如水天相接的线,斩开天与人的分界。
那一竖便是山与海的间隔,切开各洲的大陆架。
无穷无尽的玄妙尽在其中,所有的变化最终融合成了最初始的横与竖。
这岂止是剑?
刀也一样啊!
大道至简,返璞归真,莫非如此。
赵长河忽然就想起了当年山寨里的初学,无数次的回身斩,无数次的劈木桩,反反复复,依然如故。
只可惜这不是基本刀法了,是蕴含了无穷剑道在其中的高度浓缩,赵长河知道自己学不了,悟不透,用不出。
缺了太多积累,这起码要再学透千般剑技、打遍万般敌手,才能磨炼与总结的东西。
剑皇身影一变,从简易剑招开始发散,渐渐开始演示无数种不同的剑法套路,从入门到进阶,再到高端剑法,林林总总,成百上千。
赵长河默默地记忆,他觉得整理这些剑法的过程,本身就是一个大幅度学习武学原理的过程,也是自己的刀法长足长进的过程,受益匪浅。
…………
次日一早。
唐晚妆到了客院,赵长河已经惯例早起练刀。
唐晚妆安静地看了一阵,忽然道:“你有没有兼修剑法的念头?”
赵长河没有停刀,边练边答:“可能是江湖上剑的逼格高的原因?能指点我的人比如岳红翎和伱,都是剑法,我的刀法摸索反倒一直没谁点拨,包括这次也一样,剑印传承真的好,可惜我能用上的不多。”
“你这语气,还是没有学剑的意思?”
“嗯,贪多嚼不烂,我起步晚,已经比别人缺了太多时间,不能再浪费在多学其他兵器上。”
唐晚妆点点头,继续看了一阵,才道:“思思正在陵寝下,指点镇魔司各处勘探,并对如何重新封印提出了很有益的见解——她对上个纪元的东西太熟悉了。”
“没起什么幺蛾子吧?”
“没有,她很老实。”
“不可轻信,她太能演了。”
唐晚妆偏头看着赵长河的表情,赵长河专心练刀,没有表情。
唐晚妆失笑:“真和她恩断义绝?”
“当然,我又没犯贱,坑我了我还当朋友吗?公事公办就好了,她的知识以及古灵族的特殊物品,对你有用。”
“只是对我?”唐晚妆那神情就差没写着:这是你的江山。
赵长河没答这话,反而问道:“你给了她什么禁制?”
唐晚妆笑笑:“我的春水禁。你要不要学?以后对其他女孩子可以用。”
赵长河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