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便也老实不客气地坐在下首客位上,有教众端上茶来,赵长河打量了一眼,啧了一声。
男教众……连做这种杂活儿都没有丫鬟,薛教主您真是爷们的榜样。
薛苍海也在抿茶,打量着赵长河,半晌才道:“教众拿赵少侠当自己人,在赵少侠心中是否觉得一群白痴东西?明明是一年前还在追杀的叛徒,这前倨后恭,是否可笑。”
赵长河道:“以前在古剑湖的路上,我和教习说过,除了方不平之外,血神教与我无仇,反倒有收留传艺之恩。大家还把我视为血神教代表的话,我是高兴的,这香火之情未曾断绝。教主不对我喊打喊杀,就很是感谢了。”
薛苍海不置可否:“喊打喊杀,我们在外打杀不了,你自己进来送倒是有机会。”
赵长河笑了一下,没回这话。
薛苍海也没继续,转而道:“赵少侠来此……该不会只是为了访亲叙旧?”
赵长河道:“确实想见见孙教习,好久没见了甚是想念。”
孙教习偏过了脑袋。
说了你自己信吗……
薛苍海不动声色:“现在见到了,是否要安排个房间给你们师徒好生叙叙旧?”
赵长河:“……”
薛苍海自顾抿茶,不说话了。
其实就算最狂热的粉丝们,这会儿也该回过味来了,赵长河来者不善,大概率是要挑战教主的,薛苍海更是一开始就明白。
赵长河怕是真的在秘藏门前了,他要突破秘藏,走其他旁通之道就算再牛逼都没有意义,他的根本法是血煞功、血煞刀法,那他就必须在这上面求得突破,前来此地简直是必然。
但他赵长河终究不是朱雀,一个人到这虎穴,真打起来还想全身而退?
这是赵长河的胆色,薛苍海欣赏归欣赏,但当挑战对象是自己的时候,那可不乐意做踏板。
妈的你们小男女一个两个的,你压寨岳夫人拿我当跳板刷了一波世界声望,害我被人笑话到现在;你大舅子之前满天下找我,说不服气我能递补人榜他不能;好不容易这混账玩意儿自己上了人榜,总算消停了,递补上来的司徒笑又说不服气我在他上面,也在满天下找我。
我他妈招谁惹谁了我?都有病是不是?
现在轮到你了是吧?
赵长河也抿了口茶,似是很无所谓地道:“可能教主也看出来了,赵某此来,是欲寻秘藏之门。”
薛苍海淡淡道:“无论大家怎么看待你与圣教的关系,圣教核心功法也是不能外传的,感悟圣物之类的,阁下也没有资格。”
赵长河摇了摇头:“功法教主尽有,圣物教主抱着修行,时至今日教主却似乎也依然未破秘藏,可知这些东西最多不过辅助,不能太过指望。”
薛苍海怔了怔:“所以你想要什么?”
赵长河沉吟片刻,忽然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教主很可能已经废弃了血神功,重修血煞功,才能突然得到乱世书的认可,递补上了人榜。否则以原先只能和岳红翎玄关八重时相比的战力,递补人榜是轮不上的。”
薛苍海脸色有点黑:“你后半句可以不说。”
妈的你们小男女坑我就算了,乱世书也坑我。好不容易暗中提升了一波,本来以为没人知道可以扮猪吃老虎,还没藏两天呢,递补人榜,天下皆知,玩你妈。
更气的是重修了血煞功之后,秘藏之门依然不得而入,煞气的反噬折磨还时不时要人老命,这一切值得吗……
赵长河道:“薛教主应该也是在秘藏门前,面临和赵某一样的问题。赵某不看秘籍,不问圣物,只求与教主酣畅淋漓地对战一场,或许互相印证所得,双双步入秘藏之门。”
薛苍海差点笑出声:“说来说去,还是觉得本座是个软柿子,想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