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和陛下言归于好,终究血浓于水。
三娘不语。
虽然因为海长空的表现已经有所猜测,也是自己更希望得到的答案。但不知为何,三娘发现自己一点都没有预想中的喜悦,反而很平静。
同样海长空说是这么说,其实看得出并不是真的太希望这父女能和好,很快又转而道:“老实说,最早的时候我们也并不知道这事的内情,但当海神开始显神迹宣教的时候,一直以来我们都很抗拒这所谓的海神信仰,陛下要立庙,还和陛下闹过。”
“哦?”赵长河这回来了兴趣:“为什么?按理海上讨生活的汉子,都畏惧风浪,如果海神真能显出神迹,应该很容易获得信仰才对。”
“那有什么用?”海长空淡淡道:“信奉者得救,不信的‘神罚’…….那请问这种神灵.
与入侵你国度的敌国有什么区别吗?投降者封官,抗拒者族灭,是不是一样?我们已经灭过一次国了,当时就是不想投降才流亡出海,难不成换个地方,反倒跑来投降?”
唐恩怔了怔,若有所思。
海长空又道:“平民可以说无可奈何,我辈武者又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命寄托在别人的庇佑?我们应该自己征服风浪,征服这海洋。是也不是?”
三娘的酒碗顿在嘴边,忽地说不出话来。
如果按这么说,四象教的信仰是不是也是个笑话?
虽然说教义不一样……..
可本质上,岂不也是在寄托于人?
转头看看赵长河,赵长河却笑得咧着嘴,重重和海长空碰了一碗:“说得好,说得好啊,敬你一碗!
三娘出神地看着男人喝酒的样子,忽地在想,怪不得赵长河从来都说他与四象教之间的最大尴尬就在于他没法建立信仰。
他信的从来只是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