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们并不是不知道,他们也是参与了其中红利的,上下勾结,皇甫永先根本什么都做不了,搞得只能自己派人扮马匪劫粮,这些事自己和岳红翎当初都是亲身经历过的,十分魔幻。
这回更狠,在新朝刚立的那几天,第一个兵临城下的居然就是晋中军马,虽然有距离较近的因素,也可以看出他们与京师官员的密切联系以及彻底毕露的反意。如今雁门夹在他们与胡人之间,极度危险,要不是巴图在前面先挡了第一炮,现在什么情况都不好说。
但他们的情况似乎比较散,没有一个非常明确的集权,似乎只是诸商联盟。这种情况用军队一家一家征服过去那属于陷入泥沼,反倒是江湖手段说不定更适合……
如今这么一推演,感觉自己心急火燎地跑回来好像也真没那么必要,没那么急的。怎么也得等三娘那边把巴图的状况反馈之后才能定计,这时候急吼吼的跑出去也是个没头苍蝇。
怪不得迟迟对自己跑回来感觉很困惑,这时候就应该抱着央央睡觉才对……赵长河心中各种大石搬开,一时悔得想死。
见赵长河思考着思考着渐渐脸色有点变苦的小模样,夏迟迟眼里闪过笑意,故意转移了话题:“喂,为什么喜欢叫她做我师父?我没有拜过她为师,只不过是她作为上代尊者,指点新任圣女,那是她的责任。”
赵长河回过神,随口回应:“那也是师徒之实嘛……好比孙教习教新人刀法也只是他的职责,但他永远是我师父,世人都这么看。”
夏迟迟咬着下唇:“难道不是因为,有这个名目你会更兴奋?”
赵长河:“……我不需要这个名目,她现在是你母后,这名目还不够牛逼的?” 夏迟迟道:“真想让太后和皇帝一起伺候你啊?”
赵长河偏头:“我是来谈正事的!休想拿这个考验干部!”
夏迟迟道:“喂,你现在算不算臣属?”
赵长河没好气道:“干嘛?”
“臣属的话,伺候皇帝是不是你的任务?”….
“……”
“赵爱卿……”夏迟迟昵声道:“朕伏案做了一天事儿,肩膀酸了,来给朕捏捏?”
我这几天好像比你累多了……赵长河撇撇嘴,终究没这么说。
早先刚在想迟迟接了这皇帝的摊子是在解放自己,这应当是事实,单扫过这案台上密密麻麻的什么人员关系、京师叛乱的后续处理、接收了崔王杨各家之后的官职安排、税收管理、军队改制……等等等等,一眼看过去头皮发麻,只想跑路。
自己这几天虽然战斗连场、又四处奔忙,算是很累的,可那是自己喜欢做的,也就没什么累可言。而迟迟这个位置承担的疲累却未必是她喜欢的,那种疲劳感可以想象。
赵长河叹了口气,走到夏迟迟身后,伸手捏着她的肩膀,柔声道:“累的话也不用那么急的,慢慢来。”
夏迟迟靠在他怀里,闭目歇息了一阵子,低声回应:“你在外面出生入死,连战神魔,我这点算什么……”
赵长河一时没有回答。
“你能心急火燎地飞回来,我好高兴。”夏迟迟低声道:“说是因为后续事务太多你没有心情休息……本质上其实你是因为京师大战,你放心不下,想回来看一眼,是也不是?”
赵长河怔了怔,或许潜意识里真有这种想法吧……因为乱世书通报京师战况的时候,自己在秘境水中,并未看见,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想来看一眼才安心。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却又都觉得离对方的心很近,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本来你这时候该抱着崔元央的……”夏迟迟再度说起了这个话题,低声道:“既然来了这里,那就换我陪你……”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