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岳红翎淡淡道:“拉扯我师门和李家的联姻,使我陷入两难之局,岂非得罪?”
“嗐!”韦长明顿足:“你当我想啊!李伯平这么提了,我又不好拒绝。真按韦某自己的想法,那也是和我自家联姻!老实说我本来已经这么想过了,但顾忌一旦我和你师门联姻,怕引发猜忌才搁置的!”….
岳红翎眨巴眨巴眼睛,似有笑意:“李公嗣已死,李伯平在人榜好像是居中,具体多少我都忘了,应当是不如阁下的。在下倒是很好奇,阁下为什么还乐意以李家马首是瞻?这千里关中、王霸之业,阁下没有兴趣?”
“呃……”韦长明哭笑不得,小心道:“姑娘可以先把剑放下说话?”
岳红翎收剑,坐在对面。
韦长明取出车厢里备着的酒具,给岳红翎倒了杯酒,慢慢道:“势力之争,当然不是只看高手的……尤其是大家手头都没什么高手的情况下,就更是单纯的钱粮兵马势力对比。李公嗣尚在之时,凭威望凭手腕,经营极好,在联合胡人弄死了几家不服者之后,就更是一家独大……这很正常,反正在下比不了,差远了。”
岳红翎道:“既是如此,无论高手还是势力,李家都被胡人全面碾压,那会不会成为只听胡人的儿皇帝?”
“本来有可能会。”韦长明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但在新汉的压力之下,铁木尔也很难拿大,只能是一种合作的姿态。李伯平也不是傻子,之前笼络佛门壮大声势,后来又引入玉虚。有这份实力在也就有了自己说话的底气,很难是儿皇帝了。”
岳红翎道:“如果我的见闻没错,佛道对立挺厉害?”
“是,这本是一种平衡的权术,让佛道两门皆为所用,越有互相的斗争,就越依赖当权者倾斜嘛。结果琅琊之事传来,圆澄被很多人质疑会不会是第二个归尘,导致逼走了圆澄,这在事先我们也没想过……眼看玉虚要一家独大,大雁寺却又不知从哪搬来了一尊新佛陀,现在似乎又重新平衡。”
岳红翎想了想:“李家在走钢丝。”
“没办法,新汉那边四象教是既定的国教,别人当然只能在其他势力里做争取,李家走不走钢丝都早晚要形成这种局面。”韦长明悠悠喝了口酒,指出:“当然,隐患很大,毕竟李家自己真的没有强者,一旦把握不好平衡,被哪一家独大了,他们都有被架空的可能。以及也有可能惹恼了哪一方,不陪他玩了。但目前来说,长安各方势力再怎么各有想法,面对新汉倒是一致对外的,其总体实力还真的不弱于新汉甚至更强。”
岳红翎道:“不用总是跟我提新汉,我又不是新汉官员。”
韦长明笑得很和煦:“是,姑娘自己就可以成就一方势力。”
这便是双方扯这么久的默契。岳红翎问“这千里关中、王霸之业,阁下没有兴趣?”当然不可能没有人不感兴趣,只是形势这么复杂,谁也不敢轻易行差踏错。可以确定的是,一旦李家把握不了,说不定就是群狼环伺撕咬,其中一匹狼就是他韦长明。
只不过韦长明显然并不愿意和新汉勾搭。
那边打压世家、拔擢平民,态度过于明显,这在底层人民眼中是天大的吸引力,但对于如今这种争霸之局还真不见得有利,世家抵触,很多事做不了。假设新汉是重用世家,现在都可以直接尝试策反韦长明了,可惜韦长明不可能愿意学着崔文璟自散武功,于是不断试探岳红翎与新汉的关系。
这些潜台词,如果是两年前的岳红翎,还真听不懂。可如今随着赵长河这些时日,她的眼界已经不再局限于江湖,这些事情的思维也开阔了许多。
她也靠在车厢靠背上悠悠抿着酒,好半晌忽然说了一句:“我与长河交好,但真不涉势力之争。即使帮长河,我与夏迟迟也不是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