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了,什么事非要急着这时候找你说。
“我凭什么信任一个……在几炷香之前还横刀拦在我面前的男人?”夜九幽慢慢开口,眼中没有了之前的笑与怒,渐渐变得冷厉淡漠。
夜九幽“呵”地一声,眼里却殊无笑意:“没见过拿刀拦在偷情对象面前的。”
果然赵长河续道:“夜无名如此英雄,我很佩服……你要被她比下去多少?”
夜九幽冷笑:“那你毁了便是,我这庙小放不下。”
赵长河知道夜九幽依然极为恼怒这件事,却没什么可说的,只能道:“所以不是偷情。既然不是偷情,那自然应该白天来,总比夜里磊落些。”
夜九幽冷笑道:“夜九幽从上古开始就是与天下为敌,世人眼中最大的反派之一,又有什么打紧?”
赵长河道:“此物能摄人魂魄,化作游魂。我不能让它留在那里无人看管,放在你这挺合适的。”
但她却忘了,独自约过来、还约夜里,这实际要比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围观更暧昧得多……以至于赵长河拔山过来的举措,在此时都似乎都有了一种暗藏的挑逗——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的内心?
“她的定义已经变了。”赵长河道:“你便是现在去问她,她代言的人道气脉,仅仅是如同上古一般虚无缥缈的定义呢,还是与我赵长河强相关?是否像早年那样,谁做君王对她都没区别?有没有我赵长河的天下,对她来说是否一样?早就不一样了!”
赵长河拔出龙雀,插在雪地里。
赵长河本能地想要招架手都动了,却很快挪开,任由她一掌拍在胸膛。
赵长河神色也很认真:“我说过会帮你,现在拿我自己做诚意,证明这一点……从今往后,你敢不敢试着相信?”
夜九幽终于瞥了眼山峰淡淡道:“你把这个搬过来干什么?只用一角为镜,我还可以照着玩,完整的话我也不确定是否会有伤害。”
见他根本不闪,夜九幽眼里也终于闪过惊讶,却终究淡淡道:“在很早之前与你相约那会儿我就说过了,我需要的是你成为奴仆。只有成为我的奴仆,我才能信任……你哪来的胆子,竟敢不架不闪?”
就像她永远的拒人千里……也像她身上永远不会有任何装饰。
“我为什么不想把你变成傀儡?我做梦都想收服你这一系势力。”
夜九幽淡淡道:“既然知道还废话什么?凡事不可能一蹴而就,总要一步一步来。我再不愿意作为既定的定义,也不可能自毁根基,把自己放在弱者求存的境地。无论是你眼中的善恶,还是世人眼中的正邪,对我而言毫无意义。”
赵长河又道:“其次你并不想做世人眼中定好的角色,不想做天道定义下的代言。你已经不想代言黑暗,又为什么还要沉湎于操纵死亡?是因为剥离黑暗已经让你变弱,如果一股脑儿把什么都变了,你就再也维持不了自己的实力?”
赵长河脸上泛着死气,捂着胸口似乎极为难受,脸上却是在笑:“咳……本来以为你是发怒要揍我,那不管多大力,给你出个气是应当的。”
夜九幽眯着眼睛盯着他,一时没有回答。
赵长河道:“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既是代言了幽暗,却又不是与生俱来所定义的那种,这是否脱离了既定的框?”
夜九幽不怒反笑:“你这是在激我呢,还是在向你家夜无名表忠心?”
庞大的山峰滴溜溜地变小,真就跟个小镜子一样被她掂在手里一抛一抛的,笑吟吟道:“礼物收下了……你此来要说的正事也可以说了。”
“首先,你一直压不过夜无名,未必是实力不足,而是失道寡助。你对抗不了她整个庞大的体系,甚至于实力不足也与体系有关。已经吃过这个亏了,还要再吃一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