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白晨都只是认女儿,这次他认了个爹。 而且这个爹实在是没什么出息,跑了一辈子镖都只是个探子手。 连个老婆都没讨上,只是他在看白晨的时候,那种真挚是不容作假的。 那种迫切的希望拥有亲情的眼神,那种对白晨毫无保留的关爱,都让白晨微微的动容。 跟着车队走了几天,白晨也以及和镖队里的各个人都混的厮熟。 众人都喜欢这个小孩,白晨不像是普通的孩童那样的哭闹。 再加上他们常年走镖,从未有一个小孩能给镖队带来这种不一样的气氛。 白晨也记住了女承父业的龙澜镖局的当家肖凤儿,为人精明干炼,又精通诗文,算是难得的文武全才的才女。 也记住了有点迷糊的镖局二流大夫陆老头,除了偶尔开错几个方子,倒是没闹出过人命。 还有整天对着白晨喊着,小子,给老子当儿子吧,老子这么多闺女,就没个人继承手艺的镖头曽不负。 走镖的日子,总是过的相当乏味,几个镖师偶尔去野地里打几只野味,也总是优先丢给周麻三,显然是变相的照顾白晨。 白晨很喜欢龙澜镖局,喜欢这个队伍里的每个人。 能够相互关心,也能够行侠仗义,更能够苦中作乐。 白晨则是尽可能的扮作一个小孩子,只是,在众人的眼中。白晨依然透着几分古怪。 一般白晨这个年纪的孩子。不是哭就是闹。要么就是漫山遍野的跑。 可是白晨从醒来后的那一场哭闹后,就再没掉过眼泪。 而且也从不抱怨路途的艰辛痛苦,每日总是皱着眉头,无神的趴在车头。 那个小脑袋里,似乎总是藏着数不清的忧虑。 车队里没有小孩的衣物,所以白晨如今只能拖着一条宽大的开裆裤,然后用比他臂膀还粗的布绳捆在腰上,上身穿着一件略显宽大的汗衫。袒胸露背着。 每天这个时间点,白晨都有点昏昏欲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理原因,白晨开始变得嗜睡起来,每天正午时分都开始打哈欠。 叩叩—— 肖凤儿骑着她的爱马,牵着缰绳走到马车旁,看了眼白晨。 “石头,别睡了,跟我去林子里打猎。” 石头,这是周麻三给白晨起的名字,因为白晨从那么高的悬崖摔下来。都没摔出个毛病,所以他觉得。白晨的命以及硬的和石头一样。 镖队里的众人,也就这么的喊起白晨。 白晨挪了挪伏在双手的脑袋,装作没听到肖凤儿的喝声。 “小王八蛋,又装睡。”肖凤儿喝斥一声,便要跳到车板上提白晨的耳朵。 “哈……”白晨打了个哈欠,索然无味的看着肖凤儿:“没劲……” “没劲?那什么能让你有劲?” “什么都没劲。” 肖凤儿好奇的看着白晨,她总觉得,白晨总是透着几分神秘。 在她的印象里,小孩子不是应该吵吵闹闹,一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就要大哭大闹。 为什么眼前这小孩,却像是个小大人一样,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白晨无力的抬起头:“野地里有什么好玩的吗?” “你想玩什么?” 白晨没回答肖凤儿的话,直接爬上马背,抱着肖凤儿的腰:“走吧。” “走?去哪儿?” “随便。” 肖凤儿哭笑不得,这未免也太随便了吧。 虽然肖凤儿很是郁闷,不过还是牵着马朝着林子走去。 “石头,你真名叫什么?” “不想说。” “为什么不想说?” “就是不想说,所以就不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