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教不敢当,贫僧自己也未曾脱苦海,却难渡施主脱,只是这心魔乃是由本身所身,也只有本身能灭,佛陀曾经也生出心魔,而后便将之分化而出,施主可能做到?” “在下倒是也能做到,将心魔分化而出,可是这心魔凶念滔天,只要在下放出这心魔,那么这天下苍生便要化作血海,大师慈悲为怀,想必不想看到天下苍生受此劫难吧。” “施主心系苍生,贫僧佩服,若是能助施主一臂之力,贫僧愿意化道入劫,只是贫僧修为有限,实在是有心无力,不过施主当以凡心消弭心魔,也不失为一条道路。” “凡心?”白晨苦笑着摇了摇头:“在下本就非凡人,如何以凡心持之以恒?” 白晨的心魔之所以可怕,就因为白晨如今的修为脱天地。 如果白晨能够秉持凡心,那么心魔也就化为凡胎,再无作恶之力。 可惜,白晨做不到这种事,因为白晨是个明白人,无法做到自己欺骗自己,让自己以为自己是个凡人,更不是惠能这样的禅境高人。 白晨指着地上的李玉:“就如此人,大师觉得他是生是死?” “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力。”惠能答道。 “我却不这么认为,每个人的生存权力并非无限制的,就像是天下气运受天道所约束,而凡人又受律法所束缚,他的身上酒色财气四象紊乱,明显是作恶多端,我却不觉得他还有生存的权力。” 白晨抬起手,惠能脸色大惊:“施主,手下留情,您若是继续妄动杀念,恐怕再难消弭心魔。” 白晨摇了摇头:“这就是我与大师最大的区别,大师觉得所有人都可以救,可是大师佛法并非万能的,大师就无法消弭他心中的怨念,即便我今日放过他,他日他也会造就杀业,为非作歹,到时候杀伤的人又该算在我的头上?还是你的头上?” “这” “大师既然渡不了他,在下又如何放的过他?” “能不能渡,终归是要试上一试。” “佛门亦有护法,所以佛主自己也知道,他并不能渡尽苍生,有些时候当断则断,遇到该杀之人,又无心忏悔,留之也只会荼毒苍生,试问这样的人,大师可还要留?” “贫僧佛法浅薄,渡不了他,却不代表佛主也渡不了他。” “那么大师可能请佛主来渡他?” “贫僧做不到。” “那就是了,那不如在下送他去见佛主如何?” “施主,你的心魔其实只在你的一念之间,放下屠刀,你即可消弭心魔。何苦作茧自缚?” “若是让我对一切漠不关心,以此来换取心魔消弭,那我还不如留着心魔,至少心魔不会阻止我杀该杀之人。” “阿弥陀佛”惠能闭上眼睛,这一声佛号充满了无奈。 “你不能杀我,我乃是昆仑门徒,你杀了我,我师门定不会放过尔等!识相的就将我放了,我或许还不会追究,如若不然,我定教你不得好死!”李玉显然是没听清楚白晨与惠能的对话,到了此刻还在放狠话。 说起来,李玉也是满心的愤愤不平,原本他觉得这个任务非常轻松,不过是举手之劳。 可是这个本该轻松的任务,却接二连三的出现状况。 先是公孙大娘的出现,让他的任务出现了波澜。 在一番算计之后,这个臭和尚又莫名其妙的介入,接着就是眼前这个高深莫测的陌生人。 李玉心里是恨得牙痒痒,现在只盼着师门能够吓阻白晨。 白晨却对李玉的话充耳不闻,抬头看向惠能:“大师,你看到了吧,这种人怎能饶之?” “哼!你当真要与我昆仑仙门做对?可莫要逞一时之快,落的全家老小受到株连的下场,到时候可就没机会给你后悔了。” 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