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晋文对上南三财一张精神矍铄的脸,还有那一双洞察秋毫的眼,缓缓启唇。
“喻,喻晋文。”
他没有隐瞒身份的意思,本就是怀揣目的而来,身份早晚都得露,瞒也瞒不住。
一听这姓,南三财缓缓眯细了一双眸,“你是喻行严的孙子?”
喻晋文点了下头,继而道:“准确的,是外孙。”
南三财眉梢一挑,“凤娇的娃娃?”
“是。”喻晋文道:“喻凤娇,正是家母。”
南三财眼里的光泽亮了几分,唇角浮起一丝笑,“难怪瞧着眼熟,你这眉眼,和你母亲,和你外公,当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像极了。”
喻晋文清俊的面容也漫上笑意。
“我是打过电话给文老,才知道您和他,以及我外公的交情。‘桃园三剑客’,是吗?”
南三财爽朗大笑,似是想起年轻时结朋伴友闯荡江湖做的那些荒唐事。
“什么桃园三剑客,文海沣起的破名字,我和你外公都不认,让他一个人‘贱’去吧,我们不跟他同流合污。”
话是这么,但老爷子的态度肉眼可见的亲近了许多,转眼就将喻晋文当子侄对待了。
南三财也不避讳他,将簪子在机器下打磨抛光,弄完了之后才闲闲地问他,“特意过来找我,什么事啊,直吧。”
老爷子一双慧眼,即便喻晋文是出了名的喜怒不形于色,却还是被他瞧出了端倪。
喻晋文也不矜着,直接表明来意,希望能请南翁出山,与老爷子合作一回。
南三财听了来龙去脉,沉吟片刻,道:“我一直在江湖上飘着呢,不曾退过,也没有出山一。只是我确实很多年不曾出过什么大作了,老了没那么多精力去呕心沥血地雕物件,随手雕个玩意也不足以登大雅之堂。江山代有才人出,现在的江湖早就属于你们这些娃娃了,何必拉我出去献丑。”
“我明白,让您一介玉雕大师去雕个金银首饰确实是大材用了,所以我是想请您和文老,一起合作完成一组作品。”
喻晋文将平板拿出来,划了几下,将几样残品展示给南三财看,“南爷爷,这些都是好玉,好材料,只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变成了残品碎玉,就好像破了的镜子难以复原一样,我希望能够通过您和文老的高超技艺,将其修复,给予它们第二次生命。这个项目,也只有您才有可能实现完成。”
南三财看着画面上的这些玉石,确实都是好料,也确实都是碎玉,看着就令人惋惜。
玩雕刻的没有人不爱玉,南三财瞧着痛心,继而心痒,便多聊了几句,脑子里一瞬间迸射出各种灵感,如何能将其修复,或者重新创作。
越聊,他对这个项目的兴就越浓,差点就要答应了,突然想起一事。
“不行啊,喻氏珠宝和南氏珠宝不是竞争对手么,我如果帮了你,那不就等于帮了敌人,颂丫头会怪我的。”
南三财着,唯恐自己话没有服力,把南颂搬出来唬人。
“我那大孙女,不知你见过没有,南氏现在是她当家做主,她脾气大得很,是我们南家的霸王,就连我这个当爷爷的也得听她的,凶着哩。”
喻晋文听着,笑起来,“我知道,是挺凶的。”
南三财刚要再补上两句,忽然觉得这子笑得有点怪,“怎么,你和我家颂丫头认识啊?”
“岂止认识,我们……”
喻晋文斟酌着措辞,正想和老爷子坦白一下他和南颂之间的关系,机器房的门被叩响。
赵管家站在门外,面露难色,“老爷子,二爷来了。”
“南颂那个畜~生呢,让她给我滚出来!她老子不在了,今天当叔叔的就教教她怎么做人!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跟她老子一个德性!”
外面骂骂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