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把晔儿的罪行了一箩筐,情绪激动,一直到口干舌燥,然后端起茶杯看向窦桂:“你听明白了?”
窦桂茫然地点点头。
皇后冷哼一声又道:“冠军侯府现在已经成为皇上的心腹大患,已经到了不得不除的地步,你知道吗?”
是吗?
窦桂除了点头,又能做什么?
她的双手在宽大的袖子里握紧,神情却露出几分呆滞。
皇后心里骂了好多遍“烂泥扶不上墙”,面上却松动了些,柔和了自己的口气道:“桂儿,皇上把你赐婚给萧晔,是对你给予厚望的。你切莫辜负了皇上和我对你的期望。”
窦桂道:“姨母,您知道我脑子不好用,您要我做什么直管,我一定照做。”
“桂儿真是个聪明的。”皇后高兴了,也不吝夸奖,“只有皇上好,姨母才好;姨母好,你才能好……”
窦桂从皇后这里离开的时候都是晕晕乎乎的。
来的时候提着一包补品,离开的时候带走了皇后丰厚的赏赐。
皇后身边的女官把她送走回来复命,有些担忧地道:“娘娘,这,能行吗?”
皇后伸手拨弄着宫女刚刚呈上来的绢花,似笑非笑地道:“她现在骄横跋扈的本钱都是谁给的,她心里清楚。她还没有傻到和我反目成仇的地步,等着看吧。”
窦桂回去之后把自己关在屋里,琥珀问她吃饭的事情都被她骂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死到临头了还吃!”
琥珀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做错了,瑟瑟道:“二夫人,隔墙有耳。别让人听见,您把死字挂在嘴边。”
“去!”窦桂似乎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指着门口道,“出去给我盯着,看侯爷什么时候回来,来告诉我!记住,要偷偷摸摸的,别让人发现。”
“是。”琥珀得了出去的机会,立刻逃离灾难现场。
晔儿却一直等到天黑才回府,然后去了明九娘屋里陪他吃饭。
窦桂在自己房间坐立难安,搓着手来回踱步,一直坚持到半夜才道:“给我找个灯笼来,我要出去。”
琥珀道:“二夫人,外面下雪了……”
三更半夜,她主子总不会头脑发热,要去自荐枕席吧。
那结局有多惨烈,她几乎都可以预见到。
“下雪了就给我找把伞!”窦桂心浮气躁地道。
琥珀不敢怠慢,很快找了伞和灯笼出来,一手提着灯笼一手举着伞准备伺候主子出门。
窦桂却从她手中抢了东西,没好气地道:“你看着门,我去找侯爷,不许来找我。”
琥珀只能答应,看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出了门。
“侯爷,大姑娘今晚睡在夫人屋里。”溪亭给晔儿呈上一杯热茶,低声道。
“嗯,随她去吧。”
今日下雪,猫猫应该是不放心仲灵。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但是仲灵比第一次的情况好了不少,虽然也是牙齿打颤缩成一团,但是好歹还是清醒能话的。
猫猫睡在她身边,过一会儿就让人换一轮汤婆子,紧张得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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