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渡大半夜才回府。
今日宫中事忙,又恰逢三日后的宫宴需要布防,他便回来得晚了些。
长风里下人们都睡得很熟。
主屋里亮着一盏昏黄温暖的豆灯。
赵长渡心里一暖,撇下怀安,解了披风往屋里走去。
“哎!爷!咱们麒麟军解散安置的事儿……还没商议完呢!”
“明日再议。”
扔下一句话,男人推门进了主屋。
房间里的书案上散着没抄完的经书,床上的人却蒙头睡了,整个身子埋在锦被里,凸出的一个山包,可爱得人心里发痒。
他坐在熏笼前将身上冰凉的雪气烘干了才走到床边,瞧着那被子里凹凸有致的身形,又觉喉咙一紧。
一天没看见姑娘,心里自然有些想要。
昔年没碰过女人,不知云、雨之事的好处,自开了荤后,心里总会时不时琢磨那事儿。
这不才一想,便忍不住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大手从她腰间伸过去。
“睡了?”
姑娘没回答。
被窝里暖得让人心里发燥,手心里是一把形状优美的软云。
他凑过去,身子贴着她的后背,侧首去纠缠她的脖颈和红唇,昏暗的烛光下,男人呼吸渐渐沉重,多了几分急不可耐。
顾樱其实没睡着。
初时还能忍着,后来见他越来越过分,索性睁开眼,挣开他的手臂,抵着他的胸口,往大床角落里退了退。
“阿渡,我身子不舒服……今晚不是很想……”
男人目光灼灼,盯着她雪白的脸,在夜里黑得仿佛深渊,嘶哑的嗓音好似喝了醇香的酒一般,“怎么了?过来让我看看。”
“快要来月事了,也没什么大事。”
顾樱不肯过去,谁知道他要对自己做什么。
虽然成婚以来,在夫妻敦伦上两人十分和谐,可一想到他可能是因为霍栖云才喜欢她的身子……
这让她心里多少有点儿不太舒服。
顾樱飞快将衣服重新穿好,系好衣带,从他身上跨过去,下了床。
赵长渡歪在床上,欲、求、不满的眼神看向她的背影时仿佛紧盯着猎物的猎人。
顾樱浑身不自在,穿了外套系上披风,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走到书案前继续抄写经书。
他回来前,她本就在抄书,也不知自己究竟是为了等他,还是为了三日后的宫宴。
只是,他真回来的时候,她却突然慌了一下,跑回床上假睡。
她心虚了,又不知为何而虚。
抄写经书让她冷静,只是没一会儿身后那人便缠了上来,从身后搂住了她的腰,下巴搁在她颈窝处,低哑着声线,问,“怎么了,看着不大高兴?”
顾樱呼吸微促,心口跳得很快,也还是扯扯嘴角,笑得若无其事,“夫君多虑了,我真的没事……只是每次来月事前,都会心烦气躁,习惯就好了。”
赵长渡用脸蹭蹭她的,低笑,“为夫替你纾解纾解可好?”
在外面高冷嗜血的冷面阎罗,在家里却仿佛一条撒娇的大狗狗。
顾樱呼吸一滞,脸已红了大半,“痒……阿渡,别闹了,我还要抄经书呢,宫宴上要用的。”
赵长渡看了一眼她下的经书,字迹娟秀,形状流畅又有风度,漫不经心的问,“阿樱何时学的写字?”
顾樱不动声色,“幼时。”
赵长渡继续问,“谁教的阿樱?”
顾樱噎了噎,找了个理由,“我……自己学着书上的字迹临摹的。”
生怕他不信,她还故意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专门临摹了一张他的字迹。
虽是随便几,却也能看出惟妙惟肖。
她确实有模仿人字迹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