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年纪最,虽不知夫人和世子每日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但能看得出来世子很疼爱夫人。
她与夫人从一块儿长大,当然愿意看着姑爷对姑娘好,现如今,莫汴京其他姑娘家羡慕姑娘嫁了个好男人,就是东平伯府那些人都不知道嫉妒成什么样了。
胭脂傻乎乎的挠了挠头,“不知道为啥,自从我家姑娘嫁了人之后,我就清闲了许多。”
“能不清闲么?”银兰一指头戳在胭脂眉心上,笑得温柔,“但凡世子能做的事都不让你我插手,我们虽是夫人的贴身丫头,实际上真正能贴身伺候夫人的,只有世子一个人。”
听了这话,胭脂这才意识到,她已经很久没有为夫人画过眉毛,换过寝衣,沐过浴了!
世子一个堂堂八尺男儿,竟然愿意屈尊为了一个女子梳妆打扮穿衣沐浴。
这真真是全天下女子想都不敢想的!
“世子对夫人也太好了吧。”
“这才叫真正的夫妻呢。”银兰有些欣慰,一想到她每次守夜都能听到屋子里男女主子的响动,心头便也跟着一热。
尤其是世子爷……就跟吃不饱似的缠着夫人。
夫人还没怀孕时,世子爷根本不知节制为何物,好歹夫人有了身子之后,世子爷终于能克制了些,这些细节都明这个男人爱惨了这个女子。
她越想脸颊越热,听到屋里传来自家夫人的声音,忙推了推胭脂,“夫人叫人了,许是肚子饿了,你赶紧去让海棠准备。”
“我这就去将吃的准备过来,银兰姐姐,你先进去。”
银兰点了点头,稳住心神,推门进了屋内。
夏日这院儿里种了各色奇花异草,芳香扑鼻,银兰一进去,便瞧见南窗底下自家夫人那张比海棠还要娇艳绯红的脸蛋儿,还有矮榻上坐着的玄衣男主子,鼻梁高挺,高眉深目,冷峻无匹,五官俊朗得让人不敢直视。
银兰深吸一口气,飞快低下头去,问夫人有什么吩咐。
顾樱起身,温软笑道,“让胭脂海棠她们将晚膳呈上来吧,世子用完还要去书房看公文。”
银兰福了福身子,道,“是。”
直到用完晚饭,赵长渡依旧一脸平静,眼底也无半点儿戾气,甚至还心情甚好的陪她在院中散步了许久。
顾樱心里虽然好奇,却也没问出什么来。
是第二日,程氏一脸焦灼的过来求她,她才知道,原来世子暗地里着手让人将程氏平日里帮衬的那几个程家旁支都以寻衅滋事仗势欺人的罪行关进了大牢。
程氏家中就剩这么几个血脉,一直都是程氏用国公府的钱财养着。
还靠着赵徽的关系,在汴京捐了几个闲官,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滋润潇洒。
如今一朝从云头上跌落到泥淖里来,那几家的女人们天还没亮就提着礼物上了国公府的门来跪求程氏,要她这个做姑姑的给家里的男人和孩子们做主。
程氏一听这消息,顿时慌了阵脚。
这几日她心里本就乱糟糟的一团乱麻,那头孙嬷嬷的事儿还没解决,这头后院儿又失了火,她不敢以母亲的身份去求赵长渡放人,只能眼巴巴的扶了王嬷嬷的手来长风走一趟。
顾樱岂能给她这个面子,当即便让银兰找了个理由把她搪塞了回去。
程氏气急无奈,脸色铁青的回了宝墨堂。
赵长兴坐在轮椅上,看着自家母亲怒不可遏的模样,倒还有几分悠闲,只是眼中眯着一丝冷漠和阴沉,“母亲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程氏坐立难安,坐在罗汉床上瞥自家不争气的儿子一眼,“没有的事,你就别给我添乱了。”
毁他命根子的凶手还流窜在外,至今没被抓住,她那些钱为了这个儿子已经挥霍了不少出去,再找不到凶手她想着该放弃了,偏生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