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隆冬,陆勋穿着很单薄的衣衫,似乎不觉得冷,手上拿着一壶烧酒,就这么坐在庭院里。
耳边响起的是各地眼线的汇报。
年年如此,是没有发现陆延的踪迹,也没找到疑似太太的身影。
他从不信她死去,却又似乎深信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
他从未放弃寻找她,只是心像被厚厚的大雪,一层一层地掩盖,似乎早已经跟着她死去了。
大雪纷纷落下,染白了他的头发。
他就这样喝一口烧酒,发愣地坐着,听着叶云裳狗吠般的叫声。
大抵,她叫累了,最终也懒得叫了。
这天,陆勋难得搬了张椅子,坐在她身侧,扬着手中的烧酒壶问:“想喝?”
叶云裳点头。
他就从她头上淋了下去。
叶云裳连忙伸出舌头舔,像狗一样。
喝了点儿烧酒,叶云裳身子多少暖和了,却发现陆勋定定地看着她。
其实她那张脸经过户外风吹日晒雨淋,加上长期缺水,没有保养,已经不能看了,一点林清榆的样子都没有。
就在叶云裳还想什么的时候,陆勋忽地就出声。
“你知道吗?我好想她,好想好想。
还有十三年,孩子就满十八岁了……
我就可以去找她了。
你她那个时候,会不会怨我,怨我这么久没来陪她?”
……
再之后,无数个这样大雪的日子里,叶云裳都看着陆勋拿着一壶烧酒坐在庭院里,坐到天亮,听着他细细诉那些偏执入骨的爱恋,细细诉着那些绵绵不绝的思念。
她终于发现,比起皮肉的折磨,更让她绝望的是,她像狗一样守着他无数的日日夜夜,看着他意志消沉,看着他折磨自己,却只是为了另外的女人。
原来他真的爱林清榆,还爱到了骨血里。
叶云裳忽地就笑了。
在漫天的风雪里,笑得比鬼哭还像狼嚎。
……
第五年的春天里
这天,对陆勋和袁燊来,都是个特别又终身难忘的日子。
袁燊开车到山顶找陆勋。
刚下车,袁燊远远看到陆勋在翻地,估计又在种花。
每一年冬天大雪都要冻坏那些花。可到了来年,陆勋就会重新种上新的花。
因为林清榆喜欢。
陆勋瞥了袁燊一眼:“回头帮我把那些菜带回老宅,给他们吃。”
“嗯。”袁燊应下。
这些年,他经常来看陆勋。是看陆勋,但更长时间,两人都一壶茶、几杯酒,独坐无语。
谁都安慰不了对方。
“别忙活了,找你有点事。”袁燊开口。
陆勋斜瞥了袁燊一眼,洗了把手,走过来:“什么事?”
袁燊欲言又止:“这些年,我一直想罚五,又不知道怎么罚他。五叔就罚五给山区孩子送物品。走了五年。”
“所以?”陆勋完全不知道袁燊这些话的意思。
“这次五回来,我看到一张奇怪的照片,想给你看看。”着,袁燊把手机里的照片发给陆勋。
陆勋打开照片,就看到角落里两个极其熟悉的身影,瞬间眼瞳瞪大。
他不断放大照片,但那照片实在太模糊了。
“像不像……陆延和林清榆?”袁燊只是觉得有点像,但又怕给陆勋希望又掐灭。
毕竟这张照片是拍风景的,角落里这两个人,很是模糊。
“不是像!”陆勋很难形容这一刻的心情,手一直抖一直抖,好像生怕是梦一场一样,“是她,就是她!她还活着,我就知道,她还活着。”
这时,已经习惯狗生活、趴在地上的叶云裳忽地撑起身子:“谁?林清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