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曲烟?
叶非晚静静靠着床榻,方才还想留封卿做做样子的心思都没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曲烟就是封卿的软肋。
果不其然,方才被她一番话险些服的男人,此刻神色又挣扎起来。
叶非晚突然觉得很没意思,左右往后二人都要和离,今后府内风言风语不过就忍耐片刻罢了。
“王爷出去时,不要忘记换了喜服。”免得惹人耳目,她成了京城笑柄。
封卿一怔,垂首望着床上的女人,她的脸色仍旧苍白,肩头上的白布,隐隐透着血迹,此刻她正闭着眼睛,眉心轻蹙。
“王爷还没走?”许是没察觉到脚步声,叶非晚不耐烦的睁开眼睛,只在看见封卿眼底情绪时愣住,心中一酸,好久嘲讽一笑:“王爷在可怜我?”
眼底明晃晃的可怜,只看着便让她心中不屑。
封卿心惊,猛地收回目光:“可怜你?你有甚让本王可怜?”
“我的确没有让王爷可怜之处,”叶非晚顺着他的意思,“左右你我二人这场姻亲不过是契约一场罢了,总归要和离的,王爷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吧。”
岂料她这般,封卿脸色更是难看:“本王的事,何须你来拿主意!”完,转身便欲离去。
叶非晚睨了一眼封卿的背影,喉咙猛地一热:“咳咳……”她掩唇,轻轻咳嗽一声。
手已碰触到门的封卿微微停滞。
“王爷舍不得我?”女人刻意带勾的语气传来。
封卿神色一沉,再未犹豫,打开门大步流星离开。
“咳咳咳……”看着那人走了,叶非晚才掩唇剧烈咳嗽起来,方才忍下的咳,像是瞬间爆发一般,肩头的伤口拉扯着皮肉,痛极了,痛的她泪都快流出来了。
“姐……”门口一声低呼,芍药匆忙走到一旁倒了一杯温水,“姐,您慢点喝,慢点喝……”
一只手,轻轻在她后背上细细敲着。
“芍药……”终于咳完了,叶非晚不着痕迹的擦了一下眼角,“这一次,我绝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姐,你在什么啊……”芍药急的眼圈都红了,“今天是大喜日子,王爷怎么还离开了?”
“他该离开,从一开始,就该离开。”叶非晚喝了口温水,逐渐平静下来。从一开始,二人的纠缠就是一场错。
“姐!”芍药不解,“老爷若是知道姐这般,定要心疼死了……”
爹……叶非晚双眸微动,扭头望着芍药:“所以,这件事,你千万不能告诉我爹,知道吗?”
“姐……”
“我和封卿的事,我自己会解决,爹毕竟一介商贾,若真和皇族起了争执,你觉得谁会吃亏?”叶非晚罕见的严肃。
芍药认真听着,继而郑重点点头:“我知道了,姐。”
“嗯,”叶非晚笑开,扭头望了一眼四周,“好芍药,把蜡烛撤了,红绸子换了,门上的喜字也摘了吧。”
芍药惊:“姐这是……”
今日才是洞房花烛夜啊,便是寻常人家,也不会这般快就撤下这些东西,有好些人家都放好些天,就图个喜庆吉利呢。
叶非晚勾唇笑了笑:“如果不是我现在不能动,便是床上的红被褥也要给换了。”
芍药困惑,却见叶非晚神情认真,终究还是差了两个王府的丫鬟一起,将屋内的喜庆陈设都摘了下来。
叶非晚静静望着,这个內寝,和她前世住的几乎一模一样了,没有半点人气儿。满意的点点头,却又望见一旁衣箱:“芍药,将王爷的东西也都收拾起来送到前庭去。”
“姐?”芍药睁大眼睛,“您是王爷名门正娶的王妃,怎能……怎能和王爷分开而居?”
“……”叶非晚望她一眼,没有言语。
“奴婢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