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微哑,“你不必将话的这般难听,封卿,你心中有人,从一开始,并未尊重你我这桩亲事之人,不是我。”她的话的很急,完清咳一声,却牵扯到肩头伤口,脸色白了白。
封卿睨了一眼她的肩头,薄唇轻抿,本欲不再言语,转眸却望见桌上一个绢帕,绢帕白净,沾染了些药汁,右下端绣着一株墨竹,一看便是男子之物。
他紧蹙眉心。
叶非晚察觉到不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正是刚才慌乱之际,南墨放在桌上的绢帕,方才他走的匆忙,忘了带走。
“看来本王方才错过不少好戏啊。”封卿冷哼一声。
“我受伤,孤身一人在这王府大院内,平日里孤寂的很,南大哥来探望我而已,”叶非晚静静将那绢帕收起,放在袖口,声音平淡,“我弄脏了南大哥的绢帕,待几日要再还给他的。”
察觉到她这番动作,封卿双眸紧缩,可听见她幽幽话语,心底陡然一凝。
她是因他受的伤,他不会忘记,那一日,穿着喜服的女人满眼惊惧的挡在她身前,连犹豫都未曾。
“本王难道没让大夫替你疗伤?”他轻哼,语气终软了几分,却不忘挖苦,“还要还他?你会女红?”
叶家大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女红之物更是不懂,虽那日在郡主府琴艺惊人,可后来并未再有过吸睛之举,也便为人淡忘了。
叶非晚闻言,奇怪的望了封卿一眼,抿唇笑了出来,笑的眼睛都有些酸涩起来。
如今的封卿永远都不会知道,前世,在等待他的那几年里,她学了多少。她让自己变得优秀、忙碌,让自己少想他心中有别的女人,让自己成为足以配得上他的存在,而不是每每被人提及,都有人摇头叹息“靖元王一表人才,只是王妃啊,太过平庸”。
她终于成了足以匹配他的存在,可是……直到死她才弄清楚,要配得上封卿,只需要两个字便可:曲烟。
她不是曲烟。
封卿迎着她的目光,不知为何,心中很是难受,她似乎在望他,又似乎……在透过她望向别人,启唇,刚要言语。
“很抱歉,王爷,我今日乏了,便先去歇着了。”话落,不等封卿应,叶非晚已经转身。
她怕迟了,会被看出来,看出来她此刻心底的波涛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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